院子裏的第一朵花開了,她蹲在那裏看了很久。
“春天來了。”
是的,春天來了,萬物開始複蘇。
跟冬天比起來的話,她更喜歡春天。
這個帶院子的別墅院門被打開了,這裏迎來了第三個人。
她看著他。
沒有她在,季辰減肥很成功,甚至是瘦的有些脫相,已經有了皮包骨的趨勢。
他帶著黑眼圈的眼睛凹凸進去,皮膚狀態極差,慘白幹燥,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看起來那樣空洞,可卻透露出瘋狂。
季辰像個瘋子一樣。
不,他就是瘋子,一直都是。
跟瘋人院的瘋子有何區別?
那就是他沒被關進去,且比那些人聰明一點。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慢慢朝她走,在下那幾台階梯的時候沒有堅持住,直接重重的摔了下去。
即使隔了幾米遠也能聽到他骨頭摔斷的哢嚓聲。
她的第一反應是好聽。
“沫沫……”
季辰失去了意識,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病房了。
他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年紀輕輕卻已經腐朽,像是被什麼東西吸走了生機,時日不多。
“沫沫……”
他在昏迷前叫了這個名字,清醒的第一句話也是叫這個名字。
季沫在,她在病床旁邊坐著玩平板,專注於遊戲,沒有答應。
他就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再叫,沒有說話。
她玩夠了才抬頭看他。
他對著她笑了笑。
可是他此刻的狀態笑起來那樣瘮人。
“別擔心。”
他這樣安慰她,隻是他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擔心,甚至是還有厭煩。
“二哥知道大哥是什麼人嗎?”
他知道,所以兩次知道她被他帶走都很急。
“都怪二哥沒用,護不住我,廢物!沒用的東西,你還活著做什麼?”
她看著他厭煩的這樣說,可是發出的聲音卻非常好聽,沒有尖酸刻薄,沒有惡狠狠,隻是輕輕的,充滿誘惑的。
他捂住胸口開始顫抖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心髒,額頭上逐漸冒出冷汗。
“是我不好,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啊……”
他不停的重複著,痛苦至極。
她忽然就好煩他。
膩了。
她轉變的就是這樣快,莫名其妙,忽如其來。
“那你就去死好了。”她嬌嗔道,並抬手指了指窗戶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