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我爺。”我衝著幾人說道,這也本來就是我之前的打算。
“你怕不是讓打傻了?”李二狗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一揮手撥開了他的手。
“我要去找我爺!”我再次重複了一遍,李二狗見我不是在說胡話,張口便罵:
“你個碎娃弄錘子哩!屁大點人還要找你爺!你咋不上天尼!”
說完就要硬拽著我走,我自然是不肯,這次出門我就沒打算再回去。
“算了,各自有各自的命,你又不是他爸他媽,你管球他哩!”李大年出聲,阻止了李二狗要再次拉我走的念頭。
“自己一個人在外頭小心點。”李大年又抽出了五十塊錢遞給我,我接了過來,其實李大年人本身不壞,就是從小沒人教而已。
看著三人走遠後,我想把李大年給的五十塊錢和之前的二百塊錢揣在一起,結果左摸摸右摸摸,二百塊錢居然消失不見了!
我瞬間慌了,一看自己的那個小挎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刀片劃出了一道口子,錢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那個《鬼相三十六術》和我爺留下的那個印。
仔細一回想,唯一有肢體接觸的就是當時在醫院門口買糖葫蘆的時候,和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撞了一下,當時我還以為是對方不小心。
這王八蛋!連小孩子的錢也偷!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隔了三十多年,還清楚記得當初那個糖葫蘆的味道,就是因為這個家夥,在我十二歲踏出家門的第一天,給我上了社會的第一課。
我本來想去醫院門口找對方,可哪裏還記得怎麼去。我隻能轉身返回賭場,向周圍人打聽著醫院的方向。
好不容易打聽清楚了,又衝人借了一個手提袋,把我破了的包整個塞了進去,這時之前的那個管事的賭場大哥看見了我,衝我招了招手。
我正猶豫要不要過去,因為對方長得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三十多歲的年紀,赤著膊,脖子上一條手指那麼粗的大金鏈子。
他頂著一個大光頭,左臉頰上還有一條細長的刀疤,他此時正叼著一根燃著的香煙,痞裏痞氣地看著我。
我知道對方不是什麼好人,心裏害怕極了,轉身就想走。
沒想到對方徑直走了過來,嚇得我連忙抱住了自己的包。
“娃,你叫啥名字?”光頭蹲了下來,目光和我平視,用力擠出了一個勉強能稱為笑容的東西。
“陳月初。”我爺告訴過我不要和陌生人說太多的話,更不應該輕易向別人交代出我的名字的,但是此時我卻看到了其他的東西,從而忽略了這一點。
在這個光頭背後,趴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此時對方整張臉慘白的如同抹了一層牆灰一樣。
此時的女鬼就這麼趴在光頭的脖子上,正不斷哭泣著。
人有人相,鬼有鬼相,人相測人途,鬼相知鬼途。
這是《鬼相三十六術》第一篇的內容,從小我也跟著我爺看了不少東西,跑了多家的事,自然也懂得一些東西。
這鬼,怕是才橫死不久,而且鬼眼無白,怨氣攢於淚堂,久散不去,對麵怕是很難解決自己的怨氣,還沒有陰差來接,時日不多,就會魂飛魄散了。
相對於看見鬼來說,我更害怕這個大光頭。從小我就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雖然隻是偶爾能看見,但是我爺一直讓我保守這個秘密,跟誰也不能說。
“月初小朋友,你好!你可以叫我勇哥!”說實話,這個光頭是真的醜,人相我不會看,雖然看不出對方的麵相,但從她身後趴著的那個女鬼,想來對方也不是什麼善主。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此刻充滿了警惕,自己和對方力量懸殊太大了,如果對方有敵意,自己也是沒有任何辦法,還不如看看對方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