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早就教過她男女之事，本是要用在蕭珩身上的，不想如今竟在這裏有了用處。
她顫顫巍巍伸出手，勾住了顧綏的脖頸，紅著臉結結巴巴道：“要不……要不……我……我用手幫你吧。”說完這句話，謝青嫵臉紅的不敢抬頭。
顧綏更是瞳孔微縮，震驚極了。
他一把扯下謝青嫵的手臂，咬著後槽牙惡狠狠道：“你想都不要想！”
他這話，說得像是謝青嫵占了他天大的便宜似的，惹得謝青嫵一陣納悶，羞得臉都不知道往哪放，“你……我……我這是在幫你！你以為我願意呢！”
顧綏坐起身來，冷哼一聲，“我自是知道你不願，畢竟你要留著給蕭珩。”
謝青嫵被他氣得臉紅一陣青一陣，“你！你不用幫忙便不用幫，陰陽怪氣作什麼！”
顧綏站起身，衝著謝青嫵低聲道：“你出去！”
謝青嫵以為顧綏生氣了，正要解釋些什麼，“我……”顧綏卻將被子丟在她身上，打斷了她，“你先出去。”
謝青嫵將被子從臉上扯下來，她猜到了什麼，卻還是抬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問道：“你……要做什麼？”
顧綏覺得不好意思，臉色愈發難看，轉過身背對著謝青嫵，聲音又氣又惱，倔強道：“我自己有手，焉用你幫？”
……
顧綏完事兒出來的時候，謝青嫵正坐在門檻上看著月亮出神。
他站在她身後醞釀了半天，孤男寡女他中了催情香，剛剛又在屋裏解決那種事情，簡直無顏見人了！
顧綏強裝鎮定，輕咳一聲，“進來吧。”
謝青嫵回頭，卻沒有起身，而是朝顧綏招了招手。
顧綏走過去，謝青嫵往旁邊移了移，給他留出位置，顧綏倒也聽話，就這麼坐在了她身邊。
“你看，今晚的月亮好亮啊。”
“比在皇宮的時候亮，我很久沒見到過這麼亮的月亮了。”
“顧綏，你會想家，想你娘嗎？”
“塞北的月亮是不是也這麼圓啊？”
謝青嫵雙手托著腮，眼睛望著月亮，也不在乎顧綏有沒有回答她，就這麼自說自話。
顧綏抬起頭，他確實有些想家，有些想他的父母兄姊，從前他從未離家那麼久過，他印象最深的的一次大概是前世敵軍夜襲崇陽關，他隨著崇陽王追擊敵軍數百裏，中了敵軍的埋伏，一場苦戰打了許久，最後血流成河，不少士兵身陷黃沙，等來救援時已過了將近半月，他差點以為要死在那裏了。
隻是，他沒死在敵軍的埋伏中，卻死在了帝王的猜疑裏。
顧綏搖了搖頭，“不想。”
“為何？”
謝青嫵看向他，顧綏與她差不了幾歲，怎會不想家呢？
顧綏有些不耐煩，“不想便是不想，哪來那麼多為何？”
謝青嫵撇了撇嘴，過了一會兒，又問道：“我一直有個問題覺得很好奇——”她眨了眨眼睛，“我能問你嗎？”
她知道顧綏是個極好的人，所以現在一點也不害怕他，心裏那麼想著，便自然而然那麼問了。
顧綏依然沒好氣道：“說。”
“你為什麼想殺我？”
謝青嫵真的很好奇，哪怕是她勾引蕭珩，哪怕是二人名聲盡毀，可這跟顧綏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何那麼在意？
顧綏皺起眉頭，垂眸看著謝青嫵。
黑夜裏，女孩兒眸子亮晶晶的，滿臉好奇，正裹著被子眼巴巴地看著他。
顧綏移開視線，並沒有回答她。
謝青嫵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不死心地繼續問，“不是你讓我說的嗎？你怎麼不回答我？”
顧綏對謝青嫵的耐心已然達到頂峰，他沒法兒回答她的問題，偏偏她還緊追不舍的問，顧綏隻好回了句，“想殺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