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宏的那家小院,因為是最早的一批,房屋出租了有好些年頭了,裏麵的租客換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最初置辦的設施一次都沒換過。
就居住條件和外觀上來說,確實沒負了貧民窟的名頭。
可就是算這樣的條件,一樣是人滿為患,主打的就是一個便宜。
此時,黃大宏火急火燎的從家裏跑來,他早就不住在這裏了,前年的時候就去市中心附近,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自己一家人住。
“欸欸,我說各位爺們堵著我家的門,是怎麼個說法。”
一群人正圍在大門口,不過,多數是些看熱鬧的,他扒拉開一眾吃瓜群眾,擠了進去。
大門關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使勁拍著門,看起來有個三十來歲,男人旁邊站著一個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穿的卻很社會,脖子上還有紋身,他們旁邊還有三個人蹲著抽煙。
蹲著的三人和拍門的穿著差不多,一看就不是村子裏的苦哈哈。
當然,黃大宏並不怵他們,自己遵紀守法,沒幹過什麼虧心的事,而且在董村這一片也算有點人脈,所以說話就不怎麼含糊。
拍門的男人,停下拍門的動作,轉過頭問道:“你是這的房東?”
男人話還沒落,旁邊那位社會打扮的小青年,往前一站,斜眼一瞥黃大宏說道:“把門打開,我們找個人。”
而蹲著的那三人,沒有說話,繼續悶著頭抽煙。
“呦,找人?找人用這麼大陣仗?。”
黃大宏看都沒看青年人一眼,而是對著拍門的男人又說道:“我還以為怎麼得罪各位了呢!”
剛剛,他正在加逗孫子呢,是租客打電話,把他叫來的,說有社會上的人來出租房鬧事。
打電話那人是一位老租戶了,是看幾人不對,先把大門換上了,之後才打的電話。
黃大宏看不出來幾人的來曆,從穿著上看,除了那個年輕人,幾人並不想社會上的混混。
所以他就先探探幾人的來路,不過,氣勢上可不能虛了,在這一片,他黃大宏怎麼說也算一個有點薄麵的人物不是。
從年輕人的話中,他推測問題多半出在自己家的租客身上。
他在腦子裏濾了一遍,這小院住的都是些打工的苦哈哈,沒可能和這幾人有牽扯的樣子啊。
忽然,他一頓,腦子裏一個身形劃過,對了,好像前段時間來了一位不一樣的租戶,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黃大宏當時還納悶來著,這打扮的光鮮照人的金鳳凰,沒想到還能落在自己家的雞窩裏。
當時他沒問那麼多,來了就是自己的顧客,每來一個人都問一遍,還不夠操心的呢。
說不準人家就是和家裏鬧矛盾了,出來和家裏嘔氣呢,這種事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
被無視的小青年,可能感覺麵子受損,脖子一梗,就要上前,隻是被後麵那位拉住。
“不好意思,我們就是找人的,和家裏人生氣跑出來了,麻煩房東大哥給行個方便,沒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說話的是剛剛拍門的那位,他叫嚴河偉,是來找自己債主的,蹲著的那幾位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