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容國皇宮密室:

容熵脫下龍袍,換上了孟昭嬋最喜歡看他穿的藍色衣袍。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卻沒有損傷那張臉的俊美,反而多添上幾分成熟感。

但冰棺中的人閉著眼沒有看他,麵容嫻靜像是睡著了般。

“昭兒,迷生已經被我催動了,我們的璟兒就要回來了。你會開心的對嗎?”

容熵用手撫上冰棺,眼中滿是癡迷,“你沒有完成的事就交給璟兒吧,我們父子同心一定會成功的。”

孟昭嬋隻是靜靜躺著,容熵也不再開口說話。

他和衣睡在了冰棺旁邊擺的榻上,身子側著正對孟昭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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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璟從薑逢那了解了容國目前的狀況。

皇帝容熵正處盛年,太子之位明麵上還是被他這個皇後之子占著。

容熵對外宣告太子因喪母傷心過度抱病不出,就像是預料到他一定會回來。

二皇子容青偏執陰鷙,喜怒無常,拉幫結派勢力強大。

三公主容衣喜好騎馬射箭舞刀弄棒,不似尋常未出嫁的女子。

四皇子容熹喜歡遊山玩水不理政事,是閑雲野鶴一隻。

容國世家仍然以祁,薑兩家為首,但二者都因與先皇後關係密切而被皇帝打壓了一番。

兩家之後,便是皇帝扶持的夜,唐兩個世家,夜家家主是已過七旬但精神抖擻的夜老爺子,唐家家主是容熵後宮中唯一貴妃的父親。

夜家發展軌跡同祁家相似,同樣唐家就和薑家相仿。

皇帝啊,是真的打算要對祁,薑兩家下手了。

容璟大致了解了後,開口問薑逢:“那容熵本人的狀況呢?”

“殿下你還真是!”薑逢突然聽見皇帝真名還差點沒反應過來,

“陛下的容顏自然隨時間漸漸老去。治政呢,還算清醒,但我總覺得沒有表麵這麼簡單。前些日子聽我父親說,陛下拒絕了蠱族想讓容國出兵與其共擊大燁邊境的邀約,不過……”

“你信?”

容璟知道沒人會信。

“殿下,拒絕蠱族的是容國,不是容熵。”

容璟和薑逢都沒有再說話,他們都麵向著寬闊的浮生江麵,但心靈卻依舊被堵塞著。

薑逢不想再去想那許多的是非對錯前因後果。

他抽出腰間的笛子吹了一首拂柳。

柳,柳。

留,留。

容璟知道這一曲中沒有他的天賦幹涉,他靜靜的聽著,等著。

薑逢慢慢吹完了整首曲子,等他再回頭,容璟已經不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白衣的祁宴之。

“你……”

薑逢看著他發紅的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祁宴之手中拿著封信,薑逢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是容璟在給自己消滅情敵呢。

祁宴之走到薑逢麵前抓住了他的衣領:“那天…是你對不對!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不告訴我!”

薑逢被他抓的有些喘不過氣,手中的笛子啪的落在了地上。

“祁……咳咳,你冷靜點。”

薑逢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祁宴之與他都是容璟的伴讀,久而久之他們自然與先皇後也十分親密。

祁宴之是天寒之體,先皇後為了延長他的壽命,給了他一滴心頭血又教了他寒月功法。

但先皇後不知道這功法是需要她的血脈繼承或媚月天補聖女才能夠去學習。

祁宴之越是照著功法一遍遍的練習,身上的寒氣就越是加重。

等到薑逢發現他時,祁宴之身體已經布滿了寒霜。

薑逢把他摟進自己的懷中,想帶他去找皇後治療,卻直接被祁宴之壓在了身下。

衣衫盡褪……

薑逢渾身布滿了與祁宴之相同的冰霜,他的笛子就在他的手邊,他明明是可以掙脫的。

但他沒有離開,而是將自己雙手奉上,與祁宴之共墜寒冰。

那一次很久很久,薑逢被祁宴之完全壓製,直到兩人的身體都慢慢回溫,祁宴之才停下了他的動作。

薑逢知道他隻是在找一個熱源罷了。

他艱難的向後退步,讓祁宴之慢慢離開。

薑逢顫抖著給自己穿上衣服,又給祁宴之穿好了衣服,他用盡全力將他送到容後那裏,回府就發了高熱。

薑逢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他自己強撐著給自己清理幹淨,然後昏睡了三天才好轉過來。

薑逢昏迷前下了死令給守衛:在他未出來期間誰來也不見。

祁宴之蘇醒後感覺渾身不對勁,容後隻告訴了他他的寒月能量已經變異成了適合他身體的寒霜能量。

至於這其中緣由,容後沒有提到。

祁宴之頭疼欲裂,他知道那會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想不起來那個人的麵容,隻記得那滾燙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