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一臉憧憬沉思的神色,周圍安靜起來,隻剩下黑夜裏吞雲吐霧的煙圈煙卷。半響,李大山喃喃著“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賺夠錢回家給我爸媽蓋個房子,我爸媽一輩子辛苦,總要讓他們有個安詳的晚年。好好盡盡做兒子的孝道。蘇姐也說了,一個孝順的人,絕對壞不到哪去。”
“是啊,以前經常聽蘇姐呢喃著她跟聖女妹妹相依為命,沒有父母。每次聽著都挺替她心疼的。其實蘇姐也挺辛苦的,教裏幾千號人都靠她一人撐著。二十幾歲年紀了,村裏這個年紀的女娃子都給漢子生娃了。”
大山搖搖頭,將煙盒裏最後一根煙叼在嘴裏,說道:“二狗,沒煙了,你去買下煙我在這裏守著。”
“好叻。”二狗應了聲,叼著煙就往聚集著燈光的繁華地走去。
二狗走後,隻聽大山抬頭望望天,喃喃道:“賺錢,蓋房子,娶妻,生子,孝順父母。”突然自嘲笑了起來,“還真他媽有理想有追求啊。”看向山頂方向,聽著山上此起彼伏的轟鳴馬達聲,搖了搖頭,“刀口舔血的,理想再大,追求再美,都比不上活下去,天底下就沒有比這更大的道理了。二狗啊,其實我累了,真累了。”
當大山嘴裏僅剩的煙抽完時,正鬧癮,大山跟二狗都是煙癮特別大的人。七八年的打拚生涯已經養成了遇事靠煙緩解壓力的習慣了。此時心裏有事卻沒煙,鬧得大山內心煩躁著慌。
就在大山躊躇著望著二狗離去的方向時,突然間電話就響了。
是二狗打來的,一接通就臭罵道:“喂,二狗,狗日賣包煙怎麼買這麼久?”
二狗惱怒道:“我他媽身上沒帶錢,被老板堵在這裏。奶奶的,當黑社會竟然被平民老百姓欺負,要不是蘇姐有交代不要惹事生非,我非砸了這店不可。”
大山一聽,慌了,這事二狗還真有可能幹出來,製止道:“你先等著,我身上帶錢,馬上就來。蘇姐可吩咐了,最近廣川市不太平,千萬別惹事。否則咱兩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交代了地址後,大山掛了電話。跳著從樹杈裏扯出一塊三角牌子。牌子及膝高,上麵寫著“山上危險,封山中。”
大山將牌子立於路中間,往二狗說的地址走去。
夜色朦朧,月色也朦朧。繁華夜市,燈火輝煌。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影一步一步的遠離都市的繁華,走向這深山夜林的白雲山。
“宏哥,有什麼打算沒有呢?”夜色裏,一陣清脆的女聲傳來。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今天投了一些簡曆,明天應該有通知麵試了。”粗礦的男聲回應著,被稱為宏哥的男子笑著說道。
“哦哦,伯父不是一直想讓你繼承他的公司嗎?”女子的聲音疑惑中伴著點天真。
“哎,他確實反對,不過我還是想出來。再說他那間注冊資金隻有十萬的小公司呆著也沒多大前途。我還不如自己出來打拚得了。”男子唉聲歎氣後語氣又有點不屑。
一汪江水終惆悵,幾個年少不輕狂。初出茅廬不畏虎,撞了南牆輸不輸?
沉默,女子對於男子的話沉默以對,並不發表自己的見解。
來到白雲山腳,路燈下方,四瓦功率的白熾燈瞬間讓這兩男女的麵貌清晰起來。
近前一看,矮瘦的原來是米炫,或者應該說是苗條吧,不過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確實也算是矮了。旁邊那位一米七八身高,體格健碩近乎肥胖的男子,就是李宏了。
“咦?這裏怎麼擋著一塊牌子呢?”米炫疑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