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圈圈(1 / 1)

周正浩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垂頭吃飯,樣子還很優雅,看不見他的表情,我不禁低頭去瞅他的臉。忽然他抬起頭,我一下撞見他的眼睛,嚇得我趕緊埋頭裝作吃飯。

“有個人一直給你打電話。”說著他起身去客廳取電話。我接過電話,用手指觸了下屏幕找到通話記錄,霍,滿滿的未接來電全是圈兒。

圈兒其實叫李天天,隻是初中的時候圈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得,胖的沒棱沒角的整個就一圈,再加上有一天我吃酸辣粉的時候叫她的名字,可能粉太辣了,我的舌頭就腫起來,結果聲音一轉就叫成李圈圈。這我舌頭腫了沒關係,初中畢業快六年了,圈兒還沒被平反呢。

圈兒的爸爸和我爸既是好朋友又是生意上的夥伴,這次振空出事李叔叔沒少幫忙,隻是窟窿太大,真的無濟於事。我和圈兒三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幼兒園同班、小學同班、中學同班這種事都變的順其自然了,我估計著圈兒就是個女生,要不然和我在教堂裏一起跟牧師說“願意”的人指定是圈兒了。

我這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有時候突然間就會感到很害怕,你要是刨根問底說我到底害怕什麼,我還真說不上來。不過每當我莫名其妙感到恐懼的時候,圈兒就跟個小老虎似的,用她那毛茸茸的爪子扣住我的手說:“沒事,姐在你身邊兒呢!”為了在我身邊兒,所以大學同班這種狗血劇情就上演在我倆之間矯情的友情上。

我是學美術的,讓我自戀一下昂,可能還是衝那句話吧,圈兒也是學美術的。所以我倆從小學開始就背著一個比我倆還大的畫夾子顛兒顛兒地去學畫畫。

我不覺得我是一個藝術青年。我的確有畫畫的天賦,但我在藝術上沒什麼見締。就這麼說吧,除了對事物外形抓得特別準確,就是畫的特別像之外,我和普通人一樣,也欣賞不了野獸派的濃豔色彩和印象派的奔放筆觸,更不可能像梵高一樣為了藝術虐自己的耳朵。我媽是個畫家,不過讓我走上藝術這條不歸路的最終原因是我爸說我畫畫的樣子特像我媽。

至於圈兒,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真的有嚴肅地問過她為什麼會選擇美術。她一邊嗚了哇啦地說:“陪你啊”一邊沒心沒肺地往嘴裏塞薯片。我一聲“邊兒去”就把她給踹飛了。後來她給了一個讓我後悔這個問題的答案,她說:“學畫畫的女生比較好嫁。”我暈,大晴天的我自己找雷劈,我這不自虐嗎?

我按了接聽鍵把電話撥了回去,電話嘟了一聲就接通了,緊接著就聽李天天在電話那頭跟有人踩她尾巴似的尖聲叫著:“柳屁煙兒,你丫你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是吧?”我腦袋突然閃過一個疑問,她用的修辭手法是借代嗎?其實除了被圈兒吼得有點兒耳鳴之外,圈兒的反應還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所以我懷揣著一顆鎮定的心嚴肅地說道:“找死是吧?叫公主!”

還沒等電話那頭的圈兒怎麼著呢,周正浩這頭就忍不住了,陰陽怪氣地說:“我看是蛤蟆公主吧!”電話那頭圈兒叫得正歡,我忙著和圈兒講電話沒時間搭理周正浩,就用眼睛狠狠地瞪他。“鄭岩那老太太說了,你再不來上課,平時成績就零分。”圈兒終於正常了,音量適中地說。我皺著眉:“你沒和她說我結婚度蜜月呢,我看她是嫉妒我嫁的比她早吧。”這回周正浩是徹底繃不住了,直接把水噴出來了。

“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圈兒的語氣帶著命令和威脅,說完她就掛電話了。聽著電話的忙音我皎潔的笑了。我跟鄭岩請假結婚時,鄭岩一聽我嫁的是給學校捐樓的周家立馬給了我兩個月的婚假,所以“平時成績零分”這事純屬扯淡。是圈兒想見我了,也是,這些日子事太多,自從婚禮上匆匆見了一麵之後就再沒和圈兒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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