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魏萱溪便真的起身要走。
魏父忙叫住了她,“溪兒,你先回來坐。”
魏萱溪回頭,卻是並未落座,“父親有事要說?”
魏父生怕她下一刻便直接離開,也顧不上端著什麼姿態了。
“其實為父今日叫你回來,的確還有其他事情要跟你商量。”
“何事?”
“你也知道,你妹妹嫁到了郕王府,如今靖王殿下在朝中十分得勢,若是能幫襯郕王殿下一把,豈不是兩全兩美的好事?”
“皇上喜歡你,你也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也該幫幫你妹妹和郕王殿下,到底都是一家人。”
這一番話說的,還真是理所應當,冠冕堂皇。
難怪魏令月和魏父費這麼大功夫請她回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父親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不過是幫皇上瞧過病,這種事事關朝政,我不該置喙才對,否則若是皇上怪罪起來,可是要牽連丞相府的。”
“話雖這麼說……”魏父仍不死心。
魏萱溪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父親不必再說了,這件事我的確沒有法子,不過令月妹妹從前也是很得皇上喜歡的啊,不如妹妹去一趟吧?
“至於靖王殿下那裏,郕王殿下與靖王殿下既是兄弟手足,不如就親自去勸吧,告辭。”
說完這一番話後,魏萱溪是真的沒了繼續留下來的意思。
任憑魏父如何叫她,她都沒再回頭,徑直離開了丞相府。
魏父瞧著她的背影,氣得整張臉都紅了,險些將手邊的碗筷都給摔出去。
“翅膀硬了,真是翅膀硬了!我怎麼會生出個白眼狼?”
魏父大口喘著粗氣,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魏令月見狀,連忙上前去幫他順氣,又端了盞茶過去,“父親喝口茶消消氣。”
魏父哪有喝茶的心思,他現在隻恨不得將魏萱溪這個白眼狼活活掐死。
早知會有今天,當初就該讓她在莊子上自生自滅!
如今她一得勢,便做起了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美夢,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敢不放在眼裏。
偏魏令月還在一旁煽風點火,“今日到底是姐姐做得太過分了,父親都將話說到那一份上了,她怎能這般無情?”
“嗬,她以為仗著靖王殿下就能翻天不成?我是她老子,難道會沒有法子治她?”魏父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她方才說的醫館是怎麼回事?”
魏令月便將這些日子京中發生的事都同魏父說了。
她轉了轉眼珠,“父親,其實女兒也覺得有些奇怪,姐姐自小養在莊子上,吃喝都成問題,又怎麼會懂醫術呢?”
“你覺得呢?”
“女兒隻是猜測……會不會,姐姐根本不懂醫術,隻是假借他人之手為自己博個好名聲,畢竟她和靖王殿下有了孩子,總不能叫人說兩個孩子的母親是個粗野之人,自然了,這也隻是猜測……”
魏父未曾開口,眼裏卻閃過一抹幽深之色。
猜不猜測的,話不都是憑人一張嘴說出去的麼?
隻要功夫下夠,便是假的也能說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