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巨大的梨花樹下,一位身著月白錦緞絲袍,腰間墜著一塊美玉流蘇,如墨般的黑發披散在肩上的公子正負手而立。
“王爺,魏娘子來了。”
止未恭敬的對他的背影說道。
“嗯。”
公子輕輕應了一聲,緩緩轉過身子,嘴角微微揚起,一雙丹鳳眼“含情脈脈”的看向魏萱溪。
隨著看清這位“公子”的樣貌,魏宣溪的眼睛驀地睜大雙眼。
夜姬清,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止未剛剛才叫他王爺!
所以,夜姬清就是止未口中的主人,也就是那個躲在幕後的“神秘人””。
一連串的答案閃現幾乎將魏萱溪繞暈,不過,似乎這些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為什麼會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抽抽了抽。
“魏娘子,小心!”
見到夜姬清,斬飛的心裏也是相當之震驚,立刻握住腰間的佩刀,擋在魏宣溪的身前。
這時,夜姬清的目光才緩緩移到斬飛身上,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他按在佩刀上的手,“一直聽說皇兄治軍甚嚴,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見到本王不拜見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在本王麵前亮出冰刃。”
他說著走到斬飛的麵前,眼裏閃過一絲的冷厲。
“斬飛……斬飛拜見郕王殿下。”斬飛咬了咬牙,還是屈膝跪到了地上。
此時,夜姬清卻直接無視他,又看向魏宣溪,眼神也瞬間柔和了許多,“宣溪,本王想見你很久了。”
此時,已經接受“神秘人”就是夜姬清的魏宣溪,險些又因為他的這一句話差點破防。
什麼叫想見她很久了?
此時想想,杏林醫館總是買不到急需的藥材,恐怕也是眼前這廝在背後搗的鬼,而且一定是他做的概率非常之大。
費了這麼大周章,隻是為了見她一麵,她能認為眼前這位“尊貴的城王殿下”是有病呢,還是……有病呢!
“宣溪,你不用感動,這一切都是本王自願為你做的。”
感動!魏萱溪此時已經將從小到大聽過的罵人的話在腦子裏飛快過了一遍,勉強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衝動,嘴角不自覺的又抽了抽。
夜姬清說著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是想握住她的手,魏萱溪忙退後一步,大手停在半空,頓了一下,才有些無奈的收了回去。
“宣溪,本王不在乎你曾經嫁過人,也……有過孩子,決定讓你嫁入郕王府,做郕王府裏最尊貴的女主人。”
“而且,這件事本王也已經向父皇表明過心意,隻要你點頭同意,父皇決不會反對。”
魏萱溪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覺得非常滑稽可笑,雖然她對夜姬清接觸不多,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上,一直覺得他是一個表麵看似與世無爭的溫潤公子,實際上卻是一個對權利有著極大欲望且心狠手辣的人。
但他今天說的話,還有之前做的種種,讓她有一種在舞台上看小醜表演的錯覺。
看來,她是有些“高估”了夜姬清的聰明。
如果她真的是那種貪慕榮華富貴的女人,她完全可以不用與夜少勳和離,既然都“不屑”做靖王妃,又怎麼會為了郕王妃的頭銜嫁入郕王府。
“等宣溪嫁入郕王府,也為本王生一對聰明伶俐的孩兒,本王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這說都是什麼狗屁話!此時,斬飛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又一次擋在魏宣溪的身前,“魏娘子是不會嫁給郕王殿下的!”
魏娘子隻能是我家主子的王妃,他在心裏補充到。
“來人,把這隻討厭的狗……拉下去。”夜姬清如變臉達人一般在看向斬飛的一瞬間,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話音未落,已經有十幾道黑影出現在他們的周圍,隻要夜姬清一聲令下,就會立刻圍了上來。
“等等!”
魏宣溪將斬飛拉到身後,此時她已經後悔不該一時衝動就隨止未來了這座“梨花苑”,果然是好奇害死貓,如今身在險地,對方又人多勢眾,隻能想辦法脫身。
夜姬清揮了揮手十幾道身影又緩緩退出到視線外,他也不想因此嚇到魏萱溪。
“多謝郕王殿下之前多次出手相助杏林醫館,宣溪早已經備好了禮金。”
魏萱溪說著將一直提在手裏的一直小盒子遞到夜姬清的麵前。
夜姬清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盒子,打開看見裏麵是一遝大額銀票,看厚度應該隻比他送給杏林醫館的珍惜藥草的價值隻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