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後大家坐在院子裏談天說地,黎理不善於這項活動,坐在院子的石坎上拿著狗尾巴草逗小狗,星月坐在她身旁,卿卿像一個陀螺在人群裏轉來轉去,大家都被她逗得笑容滿麵。
“青雲觀現在好熱鬧啊。”星月在一旁念叨著,屋簷下的石坎上坐了一排排的鬼魂,他們也在相互談論著什麼,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家收拾好東西開始準備回家,王奶奶留下了小狗,說以後它就是黎理的伴兒。
第二天一早黎理起來給嗚嗚咽咽的小狗找吃的,星月也蹲在小狗旁看著它吃飯,“它叫什麼?”
黎理正在打掃院子,吹落的樹葉在院子裏打著旋兒,“還沒取名字,你取吧。”
“我是月亮,那它就叫星星,它會圍著我轉悠。”星月現在已經完全接受黎理叫她月亮了,一人一鬼一狗在院子裏追逐。
卿卿出門去了,這幾天黎理一個人晃悠,去了後山轉一轉,又去了師傅的墳前,野草已經長了起來,“師傅,你當年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我連自己一個人都要養不活了。”
第二天,黎理早早地起來打掃院子,昨夜的風將樹葉歸攏在了前邊,卿卿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了過來,“理理!理理!起來接單了!”
“終於來了。”黎理放下掃把,站在門邊等待著她預料之中的來客。
卿卿先走進來,後麵跟著的是滿頭是汗的老板,進門後他先是禮貌地朝黎理問好,然後打量著整個青雲觀的構造。
黎理確實沒辦法招待,也不能讓人去她房間坐破沙發,於是三人就站在院子裏交談起來。
“您還記得我嗎?我姓劉,那個二手相機就是在我店裏買的,前幾天不是來修相機了嗎?”劉楠向黎理介紹到,他也是死馬當活馬醫,青雲觀早些年間在縣城也是有說法的,隻是現在逐漸銷聲匿跡了,家裏的老人讓他一定來問問。
來的路上那個買相機的小姑娘告訴她青雲觀的老師傅已經去世了,來都來了他還是去看看回去也好交代,“青雲觀現在就隻有您了嗎?”
黎理看了看正在扯褲腿的星星,還有躲在柱子後麵的星月,“算是吧,還有些編外人員。”
“哦,那,那我先說說情況吧,我那個小舅子,哦,就是那天修相機時接待你們那個小夥兒,他那天回去之後就暈倒了,送去醫院檢查什麼都沒問題,他意識不清醒剛開始還一直喊冷,後來一點聲兒都沒了。”劉楠搓著雙手,“請了人去看看,說是中邪了但是各種操作還是沒起作用,醫院也不準我們再去搞這些東西,家裏姑奶奶說來青雲觀找找看,我想起這個小妹說過青雲觀什麼的,就打電話找她了。”
黎理沉思片刻問到:“所以他本人是見不到了?”
“哎,昨天晚上送進什麼ICU去了,誰都進不去,說是很嚴重。”
“卿卿,相機裏是不是拍了店裏的視頻?你去拿來播放一下我看看,他叫什麼名字?”
“杜厲,今年28歲,農曆九月十六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