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卿卿有些遲疑,“又需要你割個口子嗎?不能用你的血寫的符紙嗎?”黎理點點頭,卿卿隻好無奈地遞上刀子。
黎理在仔細觀察著水缸,卿卿也沒閑著,將朱砂撰寫的符紙圍著水缸粘貼在地上,黎理一刀割開食指,鮮血滴進水缸中。
一聲沙啞地低吼從水缸底部傳來,水缸突然迸裂開,讓守在門口的劉楠脊背發涼,他透過門口的植物隱約見到屋裏的燈光閃爍不停,立馬背過身朝著門外,卻又覺得脖子冷風陣陣,於是側著身倔強的歪著頭避免自己看到些什麼東西。
卿卿將背包背在身前,“桃木劍!”碎裂的缸底那層沙礫下有什麼在蠢蠢欲動,屋子裏安靜得可怕,黎理用桃木劍刺破符紙,挑開沙礫後一個骨節分明的手指顯現了出來,卿卿剛想尖叫,又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股黑煙冒出,轉了一圈後被困在了原地,“鈴鐺!”黑煙逐漸暴躁,在圓圈中撞來撞去,黎理將鈴鐺一扔,就在此刻符紙圍成的圓圈被浸濕,黑煙趁此機會衝破圓圈消失不見。
黎理扔下桃木劍向外追去,卻隻見到倒在門口的劉楠,兩人一起把他扶回店裏,片刻之後他便清醒過來,但是在見到那節手指後又險些暈了過去。
“你好些了嗎?我們必須立馬出發了!”黎理有些焦急,那陣黑煙不是本體,隻是因為指骨所在而化成的邪祟,他們現在得去尋找本體。
劉楠顫巍巍地看著黎理裝起那節指骨,“你,你,不怕嗎?”他朝著卿卿問到,“我怕啊,怕有什麼用,你把這個符紙揣好,走吧出發吧。”
坐上車後黎理掐指算了一卦,鈴鐺已經跟著黑煙一起消失,她隻能算出鈴鐺在縣城東邊山林裏,於是催促劉楠立馬開車前往,奈何劉楠手腳發軟刹車油門都踩不動,最後還是隔壁老板幫了忙,早在他們一行人來時他就知道原因了,現在看這情形就當樂於助人。
黎理沒有看見星月,但現在情況刻不容緩,於是沒有耽擱朝著縣城外疾馳而去。
到達時已是正午,劉楠已經回過神來恢複了許多,山林裏隱隱約約的叫聲哥傳來,荒草叢生之間竟有一條山路蜿蜒向前。黎理閉上眼睛感受著鈴鐺的動靜,卻始終無法連結到它的位置,隻好帶著一行人往山裏行進。
劉楠依靠著隔壁店老板張林,沿著彎曲的山路往深處走去,“哎,我記得這邊往裏走有個水庫,我去年和朋友一起來釣過魚!”張林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
“水庫?理理,水!”卿卿抓住了張林話裏的重點,她朝黎理看去,“趕快去水庫邊!”黎理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水庫邊風平浪靜,還有些釣魚的人回頭看了一眼這幾個急匆匆趕來的人,黎理閉眼,循著鈴鐺的聲音找到了方向。
艱難地翻過山嶺來到水庫的另一邊,這是一處樹林掩蓋的地方,黎理拿出羅盤,指針直直的指著水麵的方向,“怎麼辦?要下水去嗎?”卿卿喘著粗氣問到。
“不能耽擱了,要不?你怎麼在這裏?”黎理驚訝的看著星月站在一邊抿著嘴,劉楠一下就抓緊了張林的胳膊,兩人小心翼翼的望向黎理看著的方向,發現什麼都沒有之後默契的一步一步挪到了卿卿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