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發現了黃鑫小兩口的秘密,也得知了黃河澤已經去世的消息。
“顧大國! 你個天煞的! 你那老婆早就跟別人好上了! 老黃也死了! 死在海上! 賀雲煙那個騷婊子! 連跟我說一聲都不敢! 一個勁兒喂錢給黃鑫做什麼!? 她是不是還要拐走我的兒子和兒媳婦?! 啊?!”
事情敗露了。
黃森拉著他哥要分錢,陳麗霞拽著蔡芳芳要分錢。 洪梅扯著我爸的胳膊,哭喊著要賠她老公的命。
我爸麵如死灰,一瞬間似乎老了好幾歲。
後來,許助理來了,當麵解釋了黃河澤的死因,還說明給他們一家子的補助是我媽對老朋友親人的資助,並不是什麼補償。 畢竟海上風浪那麼大,誰也擔不了誰的風險。
接著,他拿出了五千塊錢,說是給他們一家子的最後資助,不會再有什麼。
洪梅貪得無厭,說太少了。
蔡芳芳和黃鑫嚷嚷說要給他們安排一份工作,而且必須是風扇廠的好崗位。
黃森小兩口更貪心,不僅要分錢,也要好崗位。
許助理皺起眉頭,勸他們適可而止,說這是公爵夫人善心對老朋友親人的資助,之前陸續已經給了幾千塊。 倘若惹了夫人厭煩,以後恐怕連一毛都沒有。
黃森聽說之前還有幾千塊,氣得一個大拳頭就揍向黃鑫!
於是,兩兄弟打了起來。
兩個妯娌罵罵咧咧,潑婦般扯頭發大打出手。
我和林秉火速攙扶老父親回屋,將門關上鎖上,連窗戶也一並關緊。
後來,許助理加了錢,給了洪梅三千,黃森三千,而黃鑫隻給了一千。
不愧是法律意識強悍的國外人士,還拿了協議讓洪梅他們幾人簽字,強調不許到風扇廠打擾,更不許打擾相關人士,不然就要收回資助,上法庭告他們。
洪梅幾人看到錢就兩眼發光,很快答應下來。
外頭安靜了,屋裏卻是安靜得可怕。
老父親深深歎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
那幾天,我和阿秉,包括柳姨一直陪著老父親,各種安慰和安撫。
老父親總是罷罷手說沒事,然後抱著小外孫出去溜達。
一天晚上,他悄悄跟我說,杳無音訊的二十年裏,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他苦笑說,我媽本來就是遙不可及的仙女,要不是她突然墜下凡塵下鄉來,跟他八輩子也不可能湊在一塊兒。
他能跟她有過露水夫妻情,能有一個如此出色又孝順的女兒,他已經很知足了,不該奢望太多。
我哭了。
他反倒安慰我說,人要往前看,過好未來的日子,不該惦念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摟住他,一個勁兒點頭。
隔天,老父親特意跑出去買了幾套嶄新的襯衣西裝褲,還換了發型。
打扮得體,發型更顯儒雅斯文,整個人看著好像年輕許多。
我和阿秉暗自高興,知曉老父親總算是熬過了這一關。
這時,老家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分家了!
大姑姐讓我和阿秉必須回去一趟,還要帶著小寶貝一起同行。
阿秉請了假,開車帶著我和柳姨一並回去。 在路上歇了一個晚上,急趕慢趕,總算在隔天傍晚到了老家。
大姑姐抱著小寶貝一個勁兒親,樂嗬嗬笑個不停。
林秉蹙眉提醒:“別把他給弄醒了,他睡得正香呢!”
大姑姐假裝沒聽到。 不過,她的胳膊很快受不住胖小子的重量,隻好遞給夏天晴。
夏天晴手足無措坐著,看著懷裏的小不點兒,僵硬成一團。
我們都哈哈哈大笑。
大姑姐爽快道:“別緊張,等你當爸了,你就會抱了!”
夏天晴紅著臉,無奈睨了她一眼。
“你說過的,等順利分家,就跟我……我結婚的。”
大姑姐點點頭:“放心啦! 本小姐說話算數!”
我憋笑:“她敢騙你,我們就幫你綁她去民政局。”
眾人哈哈哈笑了。
大姑姐說,林榮和幾個搞壞事的家夥已經被判了刑,因為數罪並罰,最輕的人也得坐七年牢。
我們絲毫不同情,問起其他房的情況。
大姑姐解釋說,看在白綠蓮的份上,她沒深究她的哥哥姐姐。 他們也識趣得很,躲得遠遠的。
分家陸陸續續弄了好幾個月,族長和十幾個長輩頭痛了又頭痛,總算分定下來。
各房私下投資的財產歸各房所有,各自購置的東西各自安排。
共有的財產一律按市值折算,然後按輩序分。 輩分越大,份額越大。 外嫁女一概不得參與,沒嫁出的各得一份嫁妝。
大姑姐是老姑娘了,還沒嫁出,所以得一份嫁妝。
阿秉是大房長子,分得跟他叔伯一輩一樣多。
小寶貝雖然還小,但他是大房的長孫,分的份額也比同輩人多。
族長問阿秉是否要折現,還是要得財物或銀行股份等等。
阿秉直接說折現,不願再跟其他房有任何財產上的牽扯。
於是,他們父子分了三十多遝錢回來——然後,都交給我保管。
大姑姐把大房的首飾一並交給我管著。
我看都沒看,塞了幾個大盒子給她,說給她添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