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收起嚴重的貪婪輕嗯一聲,點點頭:“李婉秋和唐晴聽說要跟我慶祝。”
慶祝?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就那麼想離婚?”
高興得都跟別人慶祝去了?
還是冷冰冰的語氣,我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難道你不想嗎?”我毫不客氣的回懟過去。我直視著他有些溫怒的目光,不再畏懼。
他抿緊唇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卻沒有心思再猜了。
“以後別再喝酒了。”他輕聲叮囑。
我在心裏冷笑,怎麼,結婚幾年,從沒見他關心過。現在鬧掰了,要離婚了,才想起要關心我了?
“以後你也沒有權利管我了。”借著酒勁,我第一次違背了他的意願,說著違心的話。
“就算離了婚,我們也還是兄妹,我照樣能管著你!你想擺脫我,下輩子吧!”他的語氣平淡的出奇,卻也像長白山上的雪,讓人心寒。
兄妹?
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原來這麼多年的陪伴在他眼裏,我隻是個妹妹。
我見過離婚後成為仇人老死不相往來的,也見過為了孩子勉強互相寒暄的,卻唯獨沒有見過離婚後還可以做回兄妹的。
顧北辭你是不是有點想多了。
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裏的熱氣瞬間升騰,頃刻間,整間浴室霧蒙蒙的,我用手將鏡子上麵的薄霧散去,露出了那張疲憊不堪的臉。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鏡子裏麵有些狼狽的自己,平複著複雜紛擾的內心。
我深呼一口氣,走出浴室回到了床上躺下,給唐晴和李婉秋報了平安就打算睡下,今天確實喝得有點多,這會兒頭痛的厲害。
我眉頭輕蹙抬手撫了撫額,果然人不服老都不行,這才沒喝多少,後勁就這麼大。
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顧北辭穿著睡衣走了進來。
我有些意外,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慢慢走了過來,上了床,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這一係列操作下來,作為平常夫妻看上去沒有任何不妥。
我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你幹什麼?”
“睡覺。”他說著,整個人已經躺了上來。
我咋舌,我們都準備離婚了,還能睡在一張床上?
“可是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我提醒道。
“也就是說還沒有離婚,既然還是夫妻,睡在一起合理合法。”話語間,他竟厚顏的將被子往他那邊拉了拉蓋到自己身上。
我望著他坦然自若的臉,沉默了數秒。
“那我去客房睡。”我不想跟他打唇炮,不管我們有任何分歧,我永遠都是輸家。最後,也都是以我先退步或妥協而結束。
我掀開被子正準備起身,就被一股力道給拉了回去,顧北辭修長的手臂橫在我胸前,直接將我壓回了床上。
我的頭重重摔到枕頭上,就像落進一團棉花裏,軟軟的,暖暖的。
我輕撇了一眼顧北辭。
自己不去客房,又不讓我去客房,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心裏別著氣,翻過身背對著他,他也如同往常一樣,背對著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酒精在我體內慢慢淡去,我越來越清醒。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我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顧北辭卻突然轉過身從後麵抱住了我,喉嚨有些沙啞:“一定要離婚嗎?”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一根羽毛輕飄飄的落在我的心尖。
那根羽毛觸碰到心尖的那一刻,我的心猛的一陣鈍痛,疼痛瞬間蔓延到掌心,疼得我差點喊了出來。
我死死咬住左手食指的骨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如果沒有秦希,我或許還會像以前那樣自我催眠,將夫妻恩愛的戲碼一直演下去,演到老,演到死。
可那句話,像是堵在喉嚨裏,硌得我生疼。
“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的唇附在我耳邊,溫熱的呼吸拍打在我耳畔,我心頭一緊,整個人發著僵,不敢動彈。
我隱約覺得他說話的口吻帶著歎息的成分。
他最近是怎麼了?
心上人回來了,他不是很高興嗎?
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