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不是平行線(2 / 3)

“師兄。”

言珩側臉看去,眼神閃爍了一下。他舉步走向她,輕笑:“你還真大膽,不怕把你開除?”

一生睨了他一眼,顯然不喜歡他這個打趣,她直奔主題:“你難道不知道你弟弟平時去的地方嗎?”

“他第一次來B市,根本就不熟悉這個地方,這次出走,應該是我母親把他看得太嚴了。”他帶一生走至車旁,為她開了車門,跟著自己上了車。

兩人都坐好在車上,一生道:“那他愛玩什麼?”

“打遊戲,泡美女。”

“嗯……”一生汗,第一次見到那個淘氣鬼,他貌似就比較吊兒郎當,屬性應該就八九不離十。她頓了一下:“那我們去遊戲多、美女多的地方。”

“娛樂場所那麼多,怎麼找?”

一生回憶,言珩的弟弟比較紈絝,一般像他這種富二代應該偏愛奢侈豪華的地方。不過他還是個孩子,身上有那麼多錢讓他奢侈嗎?她不禁問道:“他身上有足夠的錢嗎?”

“他從來不缺錢。”言珩笑了笑,“典型的敗家子。”

“那你去B市最貴的娛樂場所。”一生回答。

言珩笑說:“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是一個全方位的大型高檔娛樂會所,新建的大廈在寸土寸金的新開發地段屹立著,琉璃點綴的大門令人目眩神迷。據說內部也是裝潢精致,布置考究,是上層社會的聚集地,也很容易讓人們陷入這場繁華夢旅。在某些敏感時期,但凡一惹人眼球則很容易被相關部門盯緊,但這家會所依舊經營得有聲有色,可見幕後老板來頭不小。

“還未成年的男生會去那種地方?”一生表示懷疑。

然而言珩卻笑說:“其實也可以看看。”

“噗!”一生大窘,那種地方比較適合男人。她張了張嘴,想下車又不好意思,明明是自己獻殷勤來關心,現在說不去,這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

她撇了撇嘴,還真是自找苦吃。

“海闊天空”不在鬧市區,卻也不屬郊區,正處B市獨具一格的娛樂城區。B市是經濟樞紐副省級市,外來有錢老板聚會一般都來這裏的娛樂場所玩。

到了“海闊天空”的門口,一生才知什麼叫作奢侈。雖是黑色格調,但分外紮眼,全部被燈反射成五顏六色,門口的噴泉處呈淡藍色,門口呈現金黃。屋頂幻化成繁星點綴,讓人產生一種夢幻感。兩人剛把車停在門口,一個服務生便站在車旁含笑而視。

言珩下了車,為一生開了車門:“等下要和我寸步不離。”

“嗯。”一生跟著下車,點頭。言珩把車鑰匙丟給那服務生,順便還有一張貴賓卡。服務生禮貌地道:“停好後,您的鑰匙將幫你掛在總台處。”

言珩點頭,走上紅地毯。一生蹣跚幾步,燈光這麼紮眼,加上紅地毯,怎麼感覺有點明星的味道了?她跟著言珩走了進去,一開門,橙黃的燈光刺著她的眼睛,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這裏比外麵還要亮堂幾分。言珩帶她來到賭局之殿,裏麵各種賭博方式,一生能知道的也就梭哈、傑克森、百家樂還有輪盤。言珩則是在整個大殿環視了一圈,當目光鎖定在傑克森的閑家位上的一個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男孩身上時,他的臉色立即變了。他率先走到傑克森座位席上,靜靜看著他。

一生跟了上去,言珩的弟弟臉色還有些泛白,顯然是術後還未調息好。隻見這男孩顯得分外老練,有板有眼地吐出“要牌”“停牌”“加倍”等字眼,目光專注又有一定的震懾力,很難想象是那個亂按鈴的無聊小孩。

當一陣掌聲響起之時,隻見他微微一笑,伸出手臂抱回一堆籌碼在胸前。一生眨巴眼,心歎,這麼多。

在她旁邊有一人嘀咕:“這少年還真厲害,兩個小時,三千塊翻倍到五萬了。”

言琰站了起來,換了額值比較大的籌碼準備離開,卻正好對上了一臉高深莫測的言珩。他訕笑:“哥。”

言珩拍拍言琰的肩膀,讓他隨自己走一趟。言珩在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一生:“你先在這裏逛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一生立即點頭。他弟弟瞄到一生,瞪大眼睛,指著她:“你……你……”還沒“你”完,就被言珩拖走了。一生撲哧笑了笑,她的樣子很嚇人嗎?她無趣地看向整個賭局殿,一時也不知道該看些什麼打發時間。

“啊?一生?”身後一名女子道。

一生怔了一下,有些不大確定地轉身,隻見一名盤著現在最流行的貴婦頭,穿著一身黑色露肩緊身連衣裙的女人朝她含笑走來。

她臉上的笑容跟從前一樣,小時候一生總是抓著宋安辰的手,眼巴巴地看著麵前的這張笑臉:“你媽媽好漂亮。”

後來,他媽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宋安辰那張遺傳下來的禍害臉。

多年不見,宋媽媽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般風情萬種,風韻猶存。她走過的每一步回頭率都是那麼高。

“阿姨。”一生囁嚅道。當年要不是她強留宋安辰,現如今他們母子應該是在一起的。

宋媽媽撲哧笑了一下:“我回國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我家童養媳啊。”

一生皮笑肉不笑。很小的時候,兩家愛開玩笑,從小定了娃娃親,那時她也不懂,還傻嗬嗬地叫她“婆婆”。不過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宋媽媽朝她身邊掃了一圈:“就你一人來這兒?”

“不是,跟朋友。”

宋媽媽表示理解地點頭:“我回國也快兩個多月了,一直沒找機會去看看安辰,他現在還好嗎?”

“嗯,應該很好吧,他現在在B市附屬第三醫院當醫生,我也在那當護士。”

“這樣啊,”宋媽媽抿嘴,樂嗬嗬的,“當年我叫他學經濟,說什麼也不學,非要報醫學院,也不知道當醫生有什麼好的,後來才知道是為了他的童養媳,舍不得分開呢。”宋媽媽逗弄著一生,“你們倆高中畢業就在一起了吧,現在也七八年了,什麼時候結婚?”

一生愣了一下,也不知怎麼回答,一來她想不到宋安辰當時選醫學院是為她,二來她萬萬想不到宋媽媽不知道他們六年前的事。

宋媽媽見一生吃驚地望著她,會錯意思:“哎,這幾年跟我外國老公到拉斯維加斯打拚,對安辰不聞不問,你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沒。”一生連忙擺手。

“那找段時間結婚。”

“啊?”一生道,“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你們都二十五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未婚同居,可是一生,阿姨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他一門心思紮在你那兒,但是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激情就少了,要是再來個未婚先孕,到時候婚紗穿不成,你哭都沒眼淚。人生最漂亮的時候是穿婚紗的時候啊。”宋媽媽語重心長,一生卻冒了一身冷汗,這都什麼跟什麼?她剛想辯解,隻見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老板娘,老板打電話來了。”

宋媽媽睨了一眼,麵無表情哼了一聲:“嗯。”隨即轉臉對一生笑道,“有點忙,改天我去醫院找你們去。”

“好。”她有些氣餒,目送著宋媽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身影。

她還沒解釋呢,這個誤會可真大,希望下次宋媽媽到醫院找他們,不要再鬧這樣的笑話,要不她真想找塊豆腐撞死。

還在她糾結的時候,談話完畢的兩兄弟回來了。

“嗨,護士姐姐,你好。”言珩的弟弟離她三步距離對她擺手。她禮貌地也擺手道:“嗨,你好。”

他弟弟直接大笑起來,扶住言珩的肩膀道:“哥,你女朋友真逗。幼兒園老師挺適合她。”

言珩抿了抿嘴,顯然對一生這麼“兒童化”覺得搞笑。他清清嗓子對一生道:“我們先把我弟弟送回醫院,然後我送你回家。”

一生點了點頭。

在路上,某車內。

“喂,護士姐姐,我叫言琰。性別男,愛好女。”言珩的弟弟坐在車後座,身子往前傾,對著副駕駛位的一生齜牙而笑。

一生一臉無奈:“我叫葉一生,性別與你相反,愛好與你雷同。”

言琰僵了僵,嘀咕:“難怪你喜歡我哥這類型的。”

一個栗暴賞在言琰的頭上,言琰怒目看著言珩:“我是病人,需要嗬護。”

“多嗬護你,給你栗子吃。”言珩白了他一眼。

言琰對著一生道:“一生姐,你覺得我玩黑傑克厲害不?”

“厲害。”

“其實我哥比我更厲害,我都是他教……啊!”言珩直接把手掌伸向他,把他推到後車位上:“再不閉嘴,我直接扔你下車。”

此時車正好位於人煙稀少的地方。言琰立即閉上嘴,沉吟半天才道:“護士姐姐,我哥哥是不是對你也這麼暴力?”

“啊?”

“或者他在你麵前就是一隻善良無害的綿羊,對吧?對我絕對是大尾巴狼,他隻對你特別優待。”

一生立即嗆住了。

“言琰,你再說一句,立即下車。”

“OK。”言琰說完,用手在閉緊的嘴巴上一拉。

“你還知道你嘴臭。”

“……”後麵保持沉默。一生忍不住撲哧笑起來,她從未發現,她的師兄還有這麼一麵,其實她也不了解他,她從來都是向他訴苦,一點也沒過問過他的點滴。

一到醫院,言珩就讓言琰自覺地下車,自覺地回到自己的病房去,他不是很情願地與一生吻別。丟下言琰,言珩就送一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