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和他高中同學。你說國外那麼多貴族高中,我選哪個不好,偏偏和他是一個。結果他處處壓我一頭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大學分開了,回了國又幫他折騰什麼破爛事啊!美星是我早就想轉手的,就為了他說你喜歡這工作,他又不肯出麵,一直拖著我一直頂在前麵。現在好了,東窗事發,我又是兩邊不是人。” 杜江南伸手鬆鬆領帶,長籲短歎,“現在你們一拍兩散了是嗎?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想蹚渾水。”
“我……”
“你是嫌他心機深沉嗎?這件事瞞了你這麼多年,要不是遇到蔣欣然出事,孟麗拿這件事威脅他,隻怕他還真會瞞你一輩子。”杜江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苦笑了下,“算了,再說下去好像我在幫他說好話。我知道這會兒你也不好受,公司的事先別管了,我讓優優送你回家,早點休息吧。”
優優知道一定出事了。她十分乖覺,什麼都不說,幫阮之收拾了桌麵:“之姐,走嗎?”
許是車子開得太過沉悶,優優就和她閑聊:“欣然姐馬上就回來了,她狀態好多了。”
阮之昏昏沉沉沒在聽,看了眼窗景色,下意識地問:“你這是送我去哪裏?”
“連歡姐關照過了,送你回公寓,傅先生他不會過去的。”
“那他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優優放緩了車速,將車子停在路邊,“我這就打電話問問。”
傅長川的手機關機,她便隻好又聯係連歡,問明白後說:“傅先生回老宅去了,現在可能在休息了吧。”
阮之才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你打車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不行,我必須把你送回家。”優優固執地回頭看她,“我不放心。”
正在僵持的時候,杜江南打來了電話。
“我剛才忘了說最後一句話,說完了我再也不管你倆的事了。”杜江南幹脆地說,“傅長川不是個會解釋的人,上次你們離婚之後,他每天酗酒,差點就胃出血沒命。所以這件事,你要覺得過得去,就和好吧。他會好好對你的。”
電話掛斷了。阮之看看時間,從傅長川來找自己,到現在,才過了一個多小時。
可於她,仿佛已經過了半生。
漸漸冷靜下來,她強迫自己回憶當年發生的一切。父親突然去世,母親驟然病倒,孟麗開始轉移公司的資產,她抵押了家裏的別墅,最後換成了一張又一張的醫藥單,終究還是不能挽回母親的生命。
所以……哪怕傅長川不出現,孟麗還會找別人,以那個時候自己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也鬥不過她。媽媽還是會因為心梗而離開……而他所做的,隻是加劇了自己的貧困而已。
要原諒嗎?
感情的天平,已經悄悄傾斜過去了吧。
可終究還是覺得難過,為了這麼多年信任之後的背叛,也為他一開始的有所圖謀。
阮之深吸了口氣,竭力把眼睛裏的淚水憋回去:“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