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她去了宿舍,她坐在椅子裏,我坐在床上。
她說:“調查清楚了一件事,井裏這輛車是明海市一個貨棧老板的,貨棧老板姓孫,這孫老板的車是1999年7月1號夜裏丟失的。這手機號也是這孫老板的手機號,還在用。孫老板我們也聯係上了,隻不過沒什麼用,他對死者一無所知。”
我問:“車上有毛線嗎?”
“毛線?”
我點點頭說:“沒錯,有毛線嗎?你難道忘了嗎?那女的一直喊我幫她纏毛線!”
“車裏沒有發現毛線,你難道覺得這事兒和毛線有關係?”
我沒說話。
她揉著眼睛說:“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我倒是有點後悔了,不該這麼早把它打撈上來。要是能多觀察些日子,也許能有更多的線索。現在就隻有那把泡了多年的刀子,那刀子市麵上分布太廣了,全國都有分布。想憑著那把刀子找人,不太可能。”
姚雪站了起來,打著哈欠說:“我去睡覺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困死我了。”
姚雪走了之後我躺在床上想,七月把車丟了,七月是夏天啊!那三個死者的衣服也能說明死的時候是夏天。
我算是徹底的躺不住了,下了床去了外麵的網吧,我查了下當地1999年七月的天氣預報,那時候連著下了5天的大暴雨。正是漲水的時候。
凶手這是故意選了這麼個天氣裏作案啊!我基本能判斷,這凶手就是在1999年7月3號到7號之間把車推 進井裏的。那幾天正在下大暴雨,電閃雷鳴,他把車開進那荒草甸子裏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後來的痕跡,也就隨著大暴雨徹底消失。可以說,這是一個完美的作案時機啊!
我往後一靠,閉著眼在想,大暴雨,漲水,毛線。
我猛地坐直了,站起來就跑了出去。
我坐上公交車到了我們廠區,然後坐上了廠裏的大巴車到了宿舍區。
下車之後我沒進宿舍區大門,而是直奔那大口井。
此時,大口井的水又升了上來。
而我則扒著井壁下去,開始圍著井壁的石頭縫尋找我想要找的毛線。
我想,要是車裏沒有毛線的痕跡,要是有毛線的話,應該是浮了上來,浮上來的毛線會到井壁的縫隙裏,水落下去,毛線會留在這縫隙裏。
我拿著手電筒一個縫隙一個縫隙的尋找,一直找了兩個小時,終於,我從一個石頭縫裏找到了一張收據。
我慢慢地用手指夾出來,這是一個信用社的收據,有章,但是看不太清了。有字,字寫得很清楚,純羊絨毛線三兩,單價是十二塊錢一兩,一共是三十六元。
隻有三兩毛線這是要織圍脖啊!什麼地方的人需要毛圍脖呢,那肯定是北方。這女的能從這家供銷社買毛線,那麼就說明她離著這家供銷社不遠,我喜出望外,小心翼翼把收據疊好,放進了口袋裏,一點點往上爬。
我爬了上來,回頭看看這大口井,然後開心地往回跑。
這時候沒有了公交車,我一直跑回了刑偵隊,我到了刑偵隊的時候天都亮了。
我滿頭大汗,用衣袖擦了擦,然後直接去找姚雪,姚雪不在,我去辦公室一問,她去開會了。
我直奔會議室,把門推開,剛好看到姚雪在分析案情。
下麵坐著很多人,都穿著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