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說:“你這滿頭大汗的,你幹嘛去了?”
我忙不迭從口袋裏拿出來那毛線的收據,我雙手拿著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我指著說:“我從大口井裏發現的,一張毛線的收據,上麵有供銷社的章。”
姚雪盯著我說:“你什麼時候去的?”
“昨晚上我去網吧查了一下三年前的天氣預報,7月3到7號在下大暴雨,水位上漲,我想,也許會有什麼東西浮上來卡在井壁的石頭縫隙裏,沒想到,真的被我找到了,你看看,這收據對案情有沒有用?”
從下麵桌子後麵站起來一個穿著警服的半大老頭子,他臉很黑,很長,眼睛不大,鼻子和嘴巴卻很大。人有一米七八左右,體重一百六上下。他目光如炬,指著我說:“這位小同誌是誰呀?”
姚雪說:“郎局,這就是我申請的編外人員,王雲同誌。”
“是個好苗子。”郎局指著說,“先看看這收據。”
大家一起上來,開始用放大鏡看收據。還是看不太清。
郎局說:“立即送去檢驗室,必須把它給我還原出來,也許這張收據能解開死者身份之謎!”
收據被送去了實驗室,而我這時候轉身要走。
郎局卻指著我說:“王雲同誌,你也留下,我們一起等結果。”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是常麗縣供銷社的印章。常麗縣在河北秦市,是一個沿海縣城。離著這裏有一千八百公裏呢,常麗縣的一張毛線收據出現在了南方的大口井裏,明顯這就是不合常理的。
現在基本能判定,這收據就是死者的東西。這也是死者給我們留下的唯一有價值的線索。
也就是用了一個小時,就從失蹤人口庫裏基本確定了死者的身份。
三個死者都是常麗縣城關鎮人,一個叫李豔麗,一個叫李豔紅,一個叫楊成。三個人都是軸承廠的職工,都是普通的工人家庭。李豔麗和李豔紅是叔伯姐妹,楊成是李豔紅的對象。
他們都是在下夜班之後失蹤的,人沒找到,自行車也沒找到。失蹤的時間是1999年六月29號。
郎局說:“作案動機是什麼呢?誰會殺這樣三個年輕人呢?最關鍵的是,誰在指引我們辦案呢?這個人深不可測啊!他要是好意指引我們辦案,為什麼又要殺這麼多人呢?還有這個手機號,為什麼打了的人,都會死呢?這全是疑點啊!”
我這時候伸出手來,我手心裏的紋身,此時竟然沒了。
我舉著手說:“沒了,紋身沒了。看來不是紋身,確實是圓珠筆寫的呀!”
姚雪抓住我的手,看著說:“這太不可思議了,郎局,你看,他手裏的紋身沒了。”
郎局大聲說:“把照片拿來。”
我的左手的照片被找了出來,然後這麼一對照,我的手還是我的手,隻是這紋身真的消失了。
我盯著郎局說:“紋身消失了,但是這電話還是可以打。我今晚還要試試這電話。”
姚雪盯著我說:“那天你打通了電話,你看到什麼了?你到底在追什麼?”
“魚!”
姚雪皺著眉問:“魚?”
我點點頭,後退兩步,我跑出了會議室,我去找壯壯。我知道,會議室的人幫不了我,能幫我的人,隻有壯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