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漸從東方升了起來,掛在晚天之中,猶如銀質的圓盤一般,散發著皎潔無比的光芒,星沒有幾顆,零散的斜墜在天幕中,疏疏朗朗,像是少女紗裙中點綴的幾顆寶石。
鬱霧盤腿坐在地毯上,看著男人在衣帽間來回穿梭,臂彎裏裸著幾件冬天的棉衣,動作慢條斯理地折疊好放進攤開的行李箱中,她懷裏捧著一杯熱茶,眼睛眨巴眨巴,手指勾了一下行李箱的邊緣,語氣裏帶著哀怨,“怎麼會有人春節還有工作啊。”
謝謹川頗覺好笑的屈膝單腿跪在她麵前,手指捏了下她軟嫩的臉頰,“不是鬱老師要勵誌拿遍娛樂圈各種獎項嗎?”
話落,謝謹川托著她的下巴,扣著後脖頸,接了一個漫長又繾綣的吻,鬱霧氣喘籲籲地睜開潮濕的雙眸,唇瓣紅豔斑花,紅一塊白一塊,他眼眸被情欲浸潤,暗流湧動,喉結上下滑動兩下,俯身輕啄她唇角兩下,“等鬱老師拿了獎杯回家養我,好不好?”
“好。”
鬱霧感覺自己像飄在天邊的一朵雲,被謝謹川一聲又一聲溫柔的話哄的飄飄然。
思緒飄回來時,已經被送至了停在雕花鐵門外的商務車上,她趴在降下來的車窗上,像一隻可憐撒嬌的小狗,“謝謹川,記得想我啊。”
手掌揉了揉蓬鬆柔軟的發頂,又俯身啄她的唇瓣,“嗯,去吧。”
齊牧從副駕駛探出身,衝謝謹川揮揮手,“謝總,您放心,過幾天肯定完好無損給您送回來。”
車輛駛遠,那座建築輝煌的別墅莊園已經變成了一個黑點,漸漸地看不清具體為何物。
鬱霧轉過頭,哀怨的開口,“齊大經紀人,你不回家過春節嗎?”
“大小姐,到底是誰的工作啊?”
“我的...”
鬱霧覺得自己可憐極了,新年前幾天都在奔波中,一天換一個城市,突然出現在點映禮上,逗留半小時至一小時又會去趕下一場。
除夕前夜,劇組輾轉至清城,準備春節首映的宣發,鬱霧得了準許,從劇組脫離,“回家!”
機場出口,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路旁,打著雙閃,鬱霧眯著眸看了眼車牌,是家裏的車,車窗半降,後座上男人那張麵容露了一半,清潤的眸子泛著笑意,遠遠地同她對視。
齊牧自是提前知道謝謹川會來接這位小祖宗,從旁邊幽幽地飄過,“走吧,可憐我哦,單身狗都沒有人接。”
鬱霧心情頗好,笑眯眯地開口道:“改天給你舉辦個相親會怎麼樣?”
“都是單身的富婆姐姐,保準你會滿意!”
“這年代還有單身的富婆姐姐?”
“有啊,五十多歲的老公剛去世,一躍成為了新晉富婆。”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這弱小的身板承受不起。”
鬱霧頗為可惜,臨上車前還不死心的追問一句,“真不考慮。”
“不!”
她惋惜的擺擺手,自己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寬敞的車廂後排,鬱霧手腳並用的湊到謝謹川身邊,小腦袋磕在他寬闊平實的肩膀處滾了滾,深吸了兩下他身上濃鬱的檀木香。
謝謹川垂眸看著埋在他懷裏的鬱霧,有些好笑的開口道:“以前怎麼不知道謝太太這麼粘人?嗯?”
“那是你沒發現。”
他輕哂,撈過她的腰身,把她圈在自己懷裏,勾著她柔軟長順的發絲繞在指尖上,一圈又一圈,散開再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