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雕花大門兩側掛上了紅燈籠,燦爛如明珠般的路燈也纏繞上了金銀色的裝飾,欄杆旁墜著波浪曲線般的燈帶,仿佛它們也在為新年的到來而瘋狂閃爍,恢弘大氣的中式公館在這一刻美學設計達到了巔峰。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穩,謝謹川單手把她抱起來,步履平穩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鬱霧趴在他肩膀上,閃著綠燈指示牌的主別墅入口離自己越來越遙遠,聲音懶倦,“幹什麼去呀?”
寬敞的地下停車場,燈光亮如白晝,謝謹川身高將近一米九,她趴在肩頭,時不時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房梁撞到腦袋,每次接近橫亙的房梁時,都下意識的低頭避過。
直至行至一個被黑幕遮擋住的停車位,她從他身上滑下來,繞著黑布走了半圈,外形看著是跑車,這作派倒是搞得很神秘了。
“掀開看看?”
鬱霧拽著邊角,艱難的把黑布扯下來,是一輛貼了夢幻胭脂粉的柯尼塞格。
她站在原地有些怔愣,手指了下麵前的跑車,又下意識指了下自己,“送給我的?”
“新年禮物,喜歡嗎?”
原身是純黑色的限量版跑車,被謝謹川送去車廠改了色,本想改成冰晶藍,但鬱霧更偏愛粉色掛的物件,日常用的水杯,牙刷,毛巾都是粉色係,索性車身也改成了粉色係。
她眼眸澄淨,像是夜幕裏最明亮的星,也似危險又遙遠的黑洞,引得人想要墜入其中。
“喜歡。”
她緩慢的眨巴了下眼睛,鴉羽似的睫毛扇動了幾下,有些無措的開口,“可是我沒給你準備禮物。”
謝謹川攬了下她的腰身,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鬱霧臉色瞬間漲紅,漸漸褪成霞粉色。
他說,把自己送給我當禮物就好。
…
臥室裏,鬱霧在大床上裹著被子滾了兩圈,手指扒拉著微信裏的聯係人,一個電話撥給了剛把她從小黑屋裏放出來沒多久的謝望舒。
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通。
謝望舒聲線沙啞,“霧霧,怎麼了?”
鬱霧拿遠手機看了眼時間,輕咳一聲,“我是不是時間點不太對?”
謝望舒這邊分身乏術,她手掌推著蔣鬱卿要落下的吻,側著躲遠身子要同她煲一會電話粥,下一秒,手機就被身後的男人抽走了。
他貼在耳邊漫不經心的回了句,“弟妹,在忙呢。”
嘟嘟——
手機被掛斷,徑直扔向了一旁的沙發上,在上麵滾了兩下,歸於平靜。
她趴在床畔,看著心愛且救她於水火的手機離她遠去,內心不禁愴然落淚。
蔣鬱卿撈過她的腰身,死死的固定在身下,有些不滿的開口,“跟我/做,就這麼不願意?”
謝望舒盯著牆壁上的時鍾,從傍晚進了這間公寓,被折騰到了現在,“哥,五個小時了!”
“沒關係,夜裏還長。”
…
謝謹川從書房裏回來後,鬱霧趴在枕頭上昏昏欲睡,他探過身把她撥正,“困了就睡,明天還有工作。”
她鼻子濃重的嗯了聲,臉頰在他手心裏蹭了下,放任自己墜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