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來也好。小野，你真的不打算恢複記憶嗎？”
陸景霆把注意力放到牧野身上。
牧野低下頭，避開幾人探究的目光，微微點了個頭，弧度小到近乎沒有。
其他人也不為難牧野，把話題岔開。
掛了通訊，白澤仍然癱躺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目光逐漸模糊。
“媽媽……”
“媽媽……我好想你啊。”
正在睡夢中的沈伊伊呼吸逐漸緊促，眉頭緊皺表情痛苦，明顯是陷入夢魘之中。
“大哥，三哥去哪裏了啊？”
小白澤拉著同樣年幼的陸景霆，睜著大眼睛疑惑的問。
今天約定好的一起來看媽媽，為什麼三哥沒來。今天早上吃早餐時就沒有見到三哥。
小陸景霆蹲在小白澤麵前，捧著他的臉：“你三哥長大了，去找媽媽了。”
“像二哥一樣嗎？”
白澤沒有見過二哥，從他有記憶起就是大哥和三哥陪著他，大哥說，二哥長大了去找媽媽了。
可是好奇怪，媽媽就在就在研究所的大罐子裏啊？大哥還經常領我們一起去看媽媽，和媽媽說話。
他從來沒有在媽媽身邊見過二哥。
小白澤好奇的問出來。
大哥歎了口氣，看向圍牆外的世界，眼神複雜但裏麵的悲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小白澤有點後悔問這個問題。
他不想跟三哥分開，他也想去找媽媽。
“小澤，去找媽媽的這條路很長很長，我們都要走好久，但小澤要答應大哥一定不要放棄，我們一定會走到媽媽身邊的，知道嗎？”
陸景霆語氣輕輕，但充滿嚴肅，白澤堅定的點點頭，跟小陸景霆保證。
“我一定會找到媽媽的！”
遠處的醫護人員喚他們回去，小白澤拉著大哥向從小住到大的實驗樓走去。
“大哥，我找到媽媽後媽媽會讓我吃糖嗎？”
陸景霆拉著小白澤的手驟然收緊，白澤感覺有點疼但沒有說出來，仍然眼睛亮亮的期待的仰著頭看著陸景霆。
三哥和小五就可以經常吃糖，他每次吃糖都要被教訓，他好想每天都吃糖啊！
“嗯……到時候想吃多少吃多少。”陸景霆不敢看旁邊的弟弟，語氣艱難的回答他的問題。
小白澤得到想要的答案，拉著大哥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走向……那條孤立無援的路。
同樣的地點，不完全相同的人物。
小許澈像曾經的小白澤一樣，拉著陸景霆的手問他相同的問題：“大哥，四哥去哪裏？”
陸景霆摟住小小的許澈，輕撫他的後腦勺安慰他：“你四哥，去了那條屬於他的路。”
小許澈興奮的問：“真的嗎？四哥也去找媽媽了？”
“對。”
“我也要快點長大，早點和四哥他們一樣去找媽媽。”
小許澈語氣雀躍，絲毫沒有和哥哥分別的悲傷。
大哥從小就告訴他們，等他們都長大了他們就能找到媽媽了。
不是罐子裏睡著的媽媽，是醒著的會抱著他們講故事，會帶著他們離開研究所去遊樂場的媽媽。
忽然有一天，小許澈在研究所又見到四哥，他以為在自己長大之前再也見不到離開的哥哥們了。
小許澈忽然又見到白澤，開心的奔跑過去和四哥打招呼，旁邊看護他的人都沒有攔住。
“四哥！”
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給四哥一個擁抱，就被四哥推倒在地。
“四哥……”小許澈不知所措。
白澤一臉厭惡的看著許澈：“走開，我才不是你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