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暴力24小時(1)(2 / 3)

銅牌下麵的玻璃上蝕刻出一行數字“耶誕一八八一-----耶誕一九八一**”。

這自然就是位列全球前列的知名拍賣行,專營中華古董文物,已有百年曆史的“大明石榴花拍賣行”。

“這自然是石榴花拍賣行…….”看起來這大漢有些不耐煩,前台小姐有些惶恐的說道,眼睛卻朝著大漢身後的保安逡巡,立刻四個保安成包圍狀朝大漢圍了過來。

大漢朝著前台一歪身子,一條粗壯的左臂肘尖壓在了台麵上,把左臂的背心袖子擼到肩膀上麵,右手手指指著自己的大臂說道:“看看這是什麼?石榴花是我家族的徽章!我是傅佳俊的侄子傅晴巒博士!”

那大漢手臂上在海洋陸戰軍紋身之上,還有一個紋身,兩個石榴,和石榴花的商號徽標完全一致。

“你再敷衍我,我就砸了我們家的這祖傳牌匾,你信不信?那時候我叔叔不也一樣要出來見我嗎?”大漢一拳重重的砸在台麵上,眼裏閃過一絲凶光獰笑著盯著手足無措的前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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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在燈台塔可以俯瞰廣州灣的落地窗戶後,傅晴巒坐在沙發裏抱著胳膊看著麵前的叔叔忙活。

“你怎麼不坐飛機呢?起碼給我個準信,偏偏開摩托來,這樣誰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到?要不然前台怎麼會阻你?”頭頂已經禿頂的叔叔抱怨道。

“不就是一千三百公裏嗎?從北平開摩托到海京也挺爽的。”渾身是土的侄子翹起了二郎腿笑道。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了侄子一身“六十年代迷惘一代”的朋克打扮,一直和文物古董打交道的傅佳俊摸著自己禿頂周圍幾根稀疏的白頭發又是搖頭又是歎氣,他指著坐在沙發裏不以為禮的侄子痛心的說道:“咱們家族總是個書香門第,不要說我,你現在這副樣子讓你母親看了有多痛心?你今年都三十五歲了,你不能總這麼小孩子意氣啊!”

“我的生活和我母親和你有什麼關係?!”傅晴巒不屑的哼了一聲,說罷揉了揉脖子裏因為一路風塵沾上的泥土,問道:“叔叔你叫我來幹嘛?不是要來說教我吧?”

說罷又轉頭看了看遍布這辦公室的各國古董,又放下自己的二郎腿,敲了敲自己麵前那架古色古香的宋朝古董茶幾,咧開嘴笑了,叫道:“叔叔,您這好東西真不少啊!”

傅佳俊揉揉了太陽穴,深深歎了口氣,沒有回答侄子的問題,卻問道:“喝點什麼?”

自己轉身站到半麵牆寬的酒櫃前,指著琳琅滿目的名酒,谘詢式的問侄兒:“一九三二的海京黎……”

“我喝啤酒!你冰箱裏有嗎?”傅晴巒斬釘截鐵的一揮手。

“你這孩子!唉!”叔叔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還是取下那瓶紅酒,倒了兩杯,遞到侄兒麵前。

自己在侄兒旁邊沙發坐下,傅爵士關心的說道:“侄兒啊,我上個月聽你媽雲藍說才知道,你被北平大學解聘了。唉,你從小就聰明,是天帝大(天京帝國大學)的高才,是當時棒球和遊泳的雙料運動明星,十佳畢業生之一,怎麼能現在替黑幫鑒別古董賺快錢呢?落到這步田地?”

“切!北平大那種三流大學,就一個小小的講師職位,媽的,還解聘我?我看見係主任那老癟三就想抽他耳光!我還要解聘他們呢!”傅晴巒咬牙切齒的說著端起了紅酒。

叔叔看侄兒雖然出言下流,但喝起紅酒來,卻仍然下意識的沒有忘記晃勻紅酒、然後呼吸酒氣這些優雅的習慣,眼光閃出一絲欣慰,他拍著侄兒的大腿說道:“其實我理解你,你是個好孩子,你是因為在戰場上受了刺激,得了應激性反應創傷,所謂的戰場心理病。所以三年前侄妻才和你離婚吧?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你也沒爭取到,但不要自暴自棄啊!上帝既然這樣安排,自然有祂美好的用意。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向一點倒黴事低頭。你現在還定時服藥嗎?”

“我為什麼吃那些該死的藥片?我不是精神病!混蛋!”傅晴巒本來在用舌尖品著紅酒,一聽叔叔這些話,也不品了,仰頭就幹了杯中紅酒,像個下層人那樣。

他轉頭叫道:“我就是不服!我老婆就算說我不顧家、說我四海雲遊、說我盜墓,我都認了!但是她這個有眼無珠的家夥,為何偏偏要找那個研究金國楔文的白癡結婚?他要是盜墓,比我盜得年數更久啊!而且他根本不會盜墓,是個該死的四眼田雞!連兵乓球都不會打的娘娘腔!我要是見到他,我就把他眼球挖出來!”

“好了,好了,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傅佳俊趕緊打斷侄子的訴苦,看著這個因為在戰場上為帝國浴血殺敵而得了心理疾病、以致於產生嚴重暴力傾向的侄兒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叔叔,你突然找我什麼事?從我婚禮算起,我可是十年沒有見過你了。隻能在電視上見你這全球知名的拍賣行拍賣這個拍賣那個的。”傅晴巒放下高腳玻璃杯,擦了擦嘴角紅酒痕跡冷笑道。

“我看你當無業遊民,我心疼啊。以你的考古方麵的才學,這些是浪費了。大哥在天國也會心疼的。”傅佳俊笑道:“而且你不要以為我忘了你,你的工作和論文都在關注,正好你研究領域在近代,和我這拍賣行主體吻合,我想給你個工作可以嗎?”

“你是為奪了我父親的繼承爵位而贖罪嗎?”傅晴巒冷笑一聲,二郎腿又翹了起來。

無論海宋還是武明,爵位隻能長子繼承,除非長子出了事,而傅家的大明男爵爵位就是由二子傅佳俊繼承了,這種事要不是長子夭折,就說明家族有不光彩的事情發生了。

聞聽侄兒此言,傅佳俊渾身一震,他摘下自己的眼鏡,擦了擦,又重新戴上,他看著自己桀驁不馴的侄子,慢慢說道:“這件事我每次見你一次,都要重新說一次嗎?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你們小孩可以管的。你現在也是成年人了,你可知道這世界根本就沒有絕對的黑白對錯,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這件事我問心無愧。具體內情為了大哥的榮譽,我不能告訴你,也許我遺囑裏會寫明,到時候你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