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暴力24小時(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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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黑影籠罩了海京“燈台塔”區域,宛如地獄裏衝出的巨龍,遮天蔽日一般而來。

所有人都在抬頭望天。

在傅晴巒驚異的眼球裏,一架巨大的“兄弟一九八五”巨型客運飛機貌似機腹擦著地一般迎麵而過,這巨大的壓迫感,讓無畏的傅晴巒也驚恐的伏在了疾馳的摩托上,那飛機飛得如此之低簡直好像要碾碎這條街之上的所有人!

緊隨著巨大的撕破耳膜的轟鳴其後的就是巨大的氣浪,傅晴巒隻感到自己的摩托貌似要被吹得迎頭豎了起來,他不由得驚慌失措,要知道他胯下的“自由騎士”可是極限四百馬力、可以加速到四百公裏、從零提速至一百公裏僅僅需要三秒的重型摩托!

就連這七百公斤重的摩托自由騎士,都被那飛機的氣浪吹的幾乎要立了起來,伏在摩托之上的傅晴巒隻感到自己宛如大海怒濤之上的舢板,竟然開始如船般的搖晃了。

傅晴巒扭頭去看那詭異的飛機,但那轟鳴聲音還沒消失,隻聽背後一聲開天辟地般的巨響,立刻地麵彷佛波浪一般起伏起來。

被這巨響震得耳膜轟轟作響,傅晴巒滿臉煞白,這震得他五髒六腑移位讓他想嘔吐的巨響讓他眼前都出現了幻覺:他不是在帝國中心海京,腳下不是摩托車踏板,而是柔軟的沙子;身邊不是街道和行人,而是在編號為沙漠零一六“十字軍”突擊坦克附近,帝國皇家空軍那群**又誤炸了友軍,一架“雷公”空對地攻擊機對著零一六坦克就開了火,“唐門”導彈射穿了那可憐坦克的炮塔,爆炸的衝擊波順便把他這可憐步兵如碎紙片一樣摜飛了出去,在空中的時候,他才聽到巨響,耳膜就這樣轟轟作響,地麵就像現在這樣模糊不清。

死死把住車把,絕望的把摩托朝著前麵死死堵住路的兩輛大車衝去,傅晴巒毫無辦法,因為他要是不把住方向,也許立刻這在波浪地麵上歪歪扭扭的摩托就把他摜在地上。

不僅是他無可奈何,原本遙遙用槍指著傅晴巒的幾個黑衣人,也不得不孫子一樣抱著頭趴在自己車前,他們驚恐的目光並不看傅晴巒,而是看著傅晴巒的身後。

還沒等傅晴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緊隨那巨響而來的就是衝擊波,如同順化海濤的巨浪緊緊壓著他的夾克來了!

“太慢了!”耳朵嗡嗡作響沙場老兵傅晴巒心裏竟然歎息了一聲,誰不知道:巨響之後必有衝擊波,或者衝擊波之後必有巨響呢?

當然後者也許經曆過的人不多,因為速度超過音速的衝擊波若是經曆,九死一生。

說時遲那時快,衝擊波就猛地打上了傅晴巒的背心,而麵前就是兩輛封鎖前路的大車。

帝國先鋒海洋陸戰軍的精英怎麼會怕危險呢?

更何況這個精英已經被逼得狗急跳牆了!

說時遲那時快,傅晴巒猛地一壓車頭,接著又猛地抬起,借著身後勢不可擋的衝擊波,七百公斤的“自由騎士”和上麵八十公斤的“陸戰隊員”咆哮著猛地一躍而起,以近乎絕無可能的無平台跳躍,從兩輛車車頭上方一躍而過!

滿頭冷汗倏忽就被風吹幹了,傅晴巒落地,他的後輪在對方車蓋板上印出了一圈輪子印,他加著油門,在衝擊波和滿街撞成一片的停滯車流中左右穿行,眨眼間他就衝出了一公裏之遠。

這時他才停住胯下咆哮的野獸,一腳踏地,扭頭回望,然後他凝固在那裏,就好像周圍無數車流行人那般,凝固在那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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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彷佛不再是南國濕潤的溫柔了,剛剛飛機爆裂的暴風依舊,不僅有暴風還有沙塵漫天席卷而來!

傅晴巒在離海京燈台塔三公裏的地方看去,隻見剛剛出來的那壯麗漂亮的藍色巨塔在中間已經出現了一個地獄入口般所在,火與煙從那開口中滾滾而出,遮天蔽日;

“那飛機撞上了燈台塔?”傅晴巒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若這是一個噩夢的話。

貼地而飛的飛機、巨大的爆炸、衝擊波、滾滾黑煙中的燈台塔,陸戰軍的戰鬥素養讓他得到這個結論,但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確信這個結論。

就在傅晴巒目瞪口呆難以思考之際,隻見西邊又飛來一架飛機,在傅晴巒的注視下,又一次正正撞在了燈台塔之上!

“我……發生什麼了?”在爆炸產生的滾滾濃煙和如雨般的煙塵中,傅晴巒忘記了自己剛剛經曆的槍戰、追逐,甚至忘了自己包裏的東西,他攤開手,朝滿街的人大吼著。

但大家和他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濃煙滾滾的燈台塔。

就算半小時後,無畏的消防隊員衝破被停止汽車阻礙的街道拉著警笛朝燈台塔衝去的時候,被某些人追擊的傅晴巒依然坐在自己的摩托上,怔怔的看著烈火爆燃的大樓。

四個小時後,傅晴巒一臉疲憊的坐在了海京直達順化的高速列車上的柔軟座位上,他額頭頂在堅硬的窗玻璃上,看著外麵暗下來的天空,滿腦子都是混亂: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親眼目睹一架又一架的民航飛機低空飛臨市區,然後消失不見,海京硝煙四起,連港口方向也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燈台塔區域很快就被封鎖,就算回去看看叔叔倒底如何了也做不到,隻能六神無主的騎著機車去海京國際機場,在路上他不停撥打叔叔的手機,但是顯示的永遠隻有一個:線路繁忙,請稍後再撥。

在海外打過仗的傅晴巒心裏很明白,除非他叔叔能像他一樣,逃亡一般的從那大廈衝出來,而且必須騎著可以快速穿行車流的高速摩托,才有可能死裏逃生——僅僅是第一次撞擊,他目測那巨大的飛機就撞在了五十八層左右,他十分鍾前坐的位置。

頭腦一片混亂的他沒法思考下一步,不由自主的就按照在燈台塔電梯裏想好的計劃:直飛歐羅巴德國,那裏他有一個落腳點。但是等他開進機場,卻發現那裏更是一片混亂:禁飛令緊急下達,所有的航班都被取消,乘客們在大廳裏等著屏幕上的一片火海哭成一團,頭頂上空軍戰機的轟鳴就沒停過。

他行屍走肉一般離開機場,眼睜睜看著海京裏直衝雲霄的幾條巨大黑煙煙柱回到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去中華安南邦首府順安的高速火車票。

在路上幾次想撥打他母親和叔叔家的電話,但卻猶豫不絕,他不想就這麼斬釘截鐵的告訴她們噩耗,叔叔出事了。

還沒打,就收到了他在蘭芳省母親的電話:“你不在你公寓裏?為什麼固定電話沒人接聽?你又在幹什麼?!看新聞!燈台塔出事了,我打不通你叔叔的電話,你趕緊從北平去看看情況吧!”

她都以為自己還在北平廝混呢!

傅晴巒也沒說破自己就在海京,隻是支吾了幾聲,匆匆掛了電話。

既然她們不知道情況,我何必要毀掉她們一絲希望呢?更何況,也許叔叔因著上帝的恩寵,竟然在那地獄般的火與煙中活了下來,自己不是親眼看著數不清的消防勇士衝進了巨大的煙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