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點點頭,“說得對。”

他舉著火把湊近被扔在地上癱軟成一團的歹徒。

老族長皺著眉頭,鼻青臉腫,燈火昏暗,完全看不出來這歹徒的樣子,他招招手:“來兩個精壯的漢子把人抬去祠堂嚴刑拷打一番!”

謝清辭和孟玄抬了一路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兩人跟在人群最後方,看著龍依依挽著老族長的胳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訴苦,演的有饃有樣,老族長的臉色已經漲得鐵青,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這歹人投湖。

“族長爺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父親去世得早,隻剩我和娘親相依為命,幾個弟弟年紀尚幼,可這也不是讓別人欺辱了我們的理由。”

龍依依泫然欲泣,抬起衣袖擦了擦莫須有的眼淚,“依依孫女兒怎麼也沒想到會遭了這種無端禍事。族長爺爺,我一直當您是我的親爺爺,剛出了事兒都沒來得及告知祖母和叔叔,我就知道您向著我,著急忙慌地就趕來了。”

這不說不要緊,一提起龍老太。

老族長的怒火更甚,龍秀才年輕時沒少給村裏做出貢獻,又是教書又是看病還收養了村裏好幾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如今他故去,剩下龍依依母女兩人,他這個當族長的不護著,難道還指望那勢利眼的龍老太護著她這孫女?

龍依依觀察著老族長的臉色,又添油加醋點了一把火。

“我一個人原也不打緊,隻是我家清辭弟弟鄉試將近

,若是因為他有一個名聲受辱的姐姐,我真是擔心會影響他的仕途。”

老族長眉心一緊,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一件小事。

他們龍水村自從出了一個龍秀才,享了多年的好處,現在的孩子知道讀書寫字而不是下河摸魚全是龍秀才的功勞。

龍秀才走後,他們可就指望著繼承龍秀才一身才學的謝清辭能夠考取功名,謀個一官半職的,讓他們龍水村每年的賦稅也輕一些,從朝廷爭取到撥款和糧食。

這樣他們的生活也會好不少。

就算不考個一官半職,光是龍依依和謝清辭重新修葺學堂讓孩子們讀書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了。

這個氣,他必須給龍依依出!

剛到祠堂,幾個青壯年男子忙著點亮油燈,老族長還沒坐到椅子上就沉聲低嗬一聲,“來人,上家法!”

龍壯立刻拿來了帶倒刺的長鞭和木杖,倒刺長鞭是專門用來審訊歹人的,木杖則是家法規定的戲弄娘家婦女,便是三十大板。

這木杖打下去,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喪命,皮肉外麵不見血,皮肉內裏卻是一片血肉模糊。

祠堂的油燈全部被電量,龍壯拎來一桶冰涼的井水,當頭淋下。

“啊!”

“冷冷冷!”

龍老三瞬間清醒,打了個激靈,想要蹦起來手腳卻被捆得死,隻能在地上無能地扭曲。

“誰!”

“到底是誰在害老子!”

眾人聽著這聲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頭霧水。

這聲音…

怎麼聽著有那麼一點熟悉?

老族長也把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這人好像是……龍老三?

龍壯也皺皺眉,他拎著棍子上前,把地上的男子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