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依依想了想,這孩子確實放在這裏更安全。
按照張渡的說法,這時候讓他把老五帶回去就是在害了他的性命。
“好,那就先這麼辦。”
龍依依和謝清辭在屋裏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把刀,將老五的玉佩放在桌子上,用刀重重地劈了一下。
這塊玉佩掉在了地上,一分兩半,切口淩厲光滑,上麵的生辰清晰可見。
龍依依不僅感歎道:“好刀!”
張渡收起了玉佩,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他雙手背在後麵,欲言又止,在屋裏來回踱步。
謝清辭看著張渡這糾結的模樣,像是有話要說。
“張大人,你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張渡看了一眼龍依依和謝清辭,才長歎一聲把話說出口。
“皇後娘娘是一個很慈悲的人。”
“大公主也是才貌雙全,一心為民著想,當時金陵城的糧食和藥材陷入窘境的時候,是皇後娘娘挨家挨戶地遊說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公主和駙馬一起操辦運輸糧食的事情。”
“所以,我希望……你們在進京之前,能好好地照顧這孩子,教育他成才。”
張渡猶豫著把後半句話說出口,“當今聖上有許多兒子,他們互相內鬥專於政事,卻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把百姓們放在心裏的。”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教好他,不說以後一定要當個明君,但無論做什麼,都要做到心中有慈悲。”
張渡失笑了一聲,似乎又覺得自己都沒能有個一兒半女,
並且將他們扶養成人,讓謝清辭和龍依依來做這個事情有些太為難他們了。
可是龍依依卻說:“放心吧義父,老五既然成了我們家的人,我就會將他和我其他幾個弟弟妹妹一視同仁。”
“不說讓他們有多大的成就,但是一定會教好他們做個好人。”
聽到龍依依用做個好人這個詞,張渡忽然笑了。
他細想,確實,人各有造化,如果他本身就不是成才的那塊料子,那麼起碼做個好人吧。
張渡把玉佩拿著帕子包起來,珍而重之地放在懷裏,“我這次來其實就想看看你們還好嗎?”
“既然你和謝清辭都沒有事,那我也該走了,現在這些水源如何用,還有這些百姓怎麼分配,還是個問題,都等著我去解決。”
張渡看著龍依依笑道:“這段時間你可以和謝清辭休息一下了。”
“多讀些書。”
“雖然這邊兒還在打仗,但京城的科考也是沒有一年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下來的。”
張渡點到為止,謝清辭也明白了張渡的意思,這是準備讓他繼續去參加科考。
謝清辭點點頭,“金陵城的瘟疫結束了,我也該繼續讀書了。”
張渡皺著眉心想了想,他也是這樣一路參加科考考上來的,雖然名次每次並不都是特別靠前,但對於科考這件事來說,有個前人的經驗做指引還是非常重要的。
“過一陣子我會寫信給我家裏人,讓他們把我以前讀過的書給你送過
來,你好好在家中準備。”
謝清辭點點頭,張渡因為有事要忙,又帶著人離開了龍依依的宅子。
龍依依把老五抱回去,林秀蘭已經在房間外麵左等右等不見人出來許久了。
又聽到了一聲巨響,不知道他們在房間裏麵做了什麼,有沒有傷害到老五。
見他們幾個人前後腳出來,林秀蘭把老五抱在懷裏,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怎麼樣?”
“老五的身世有結果了嗎?”
龍依依擔心林秀蘭知道的太多會對她不利。
於是就胡謅了一個借口,“聽義父說,這孩子是他一個故友的孩子,是這位友人在京城的處境不太樂觀,也養不了這個孩子,沒有辦法,才被迫流浪在外。”
“等義父的這位友人可以養這孩子的時候,再帶老五回去與他的親生爹娘相認。”
林秀蘭長歎一聲,“唉,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林秀蘭又問,“我還以為你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呢,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龍依依笑道:“哦,是這樣的。”
“我把老五的隨身玉佩劈成了兩半,一半給了我義父,拜托他拿著回到京城,給這孩子的親娘看,告訴他家裏人,孩子還健康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