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究會喜歡自己所沒有的東西。
王婉臉色微紅，一馬當先走在裴霈前麵：“我並沒有擔心六殿下對你會有什麼念頭。”
裴霈不搭話，隻是慢條斯理跟在王婉身後。
等見著六皇子，王婉的視線便落在對方身上，直到她確認，六皇子的目光從裴霈進來開始就沒有一瞬落在她身上，王婉這才滿意轉開視線。
六皇子先是問過裴霈元宵節燈會的事，裴霈說了遇險，但卻未說險些被盛獻容得手一事，隻是講有人在危急時救下她。
但盡管如此，站在一邊的王婉看裴霈的目光也還是有所不同了。
“原來那盛大人同你有如此仇怨，想必是圖謀已久，倒也怨不得你對他存了些惡意。”六皇子按下一步棋，“不過，聽聞郭將軍今日收了一位顏色上等，規矩極好的妾侍，裴娘子可有所耳聞？”
絳雲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裴霈垂眼掩去狐疑目光，緊接著又警醒過來：郭將軍家有悍妻，怎可能會將喜得良妾一事鬧得人盡皆知？
這人在詐自己，想必也還不清楚絳雲與自己的關係，不過是有所懷疑罷了。
思及此，裴霈便坦然一笑：“我如何得知？裴家是文人，素來不與武將相交，況且妾侍輕易不出府，我更是不曉得那位妾侍的人品才貌了。”
六皇子看她舉止坦然，仿佛當真放下戒備：“既然不是裴娘子熟識之人，那我便放心去探查了。”
“畢竟盛獻容當真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在桃花胡同裏，若是要查，必然得有個由頭，說來也是湊巧，郭將軍同他的妾侍，便這樣湊巧的時候在一處了。”
裴霈隻當沒聽出六皇子的言下之意，微微搖頭：“此時還不到最好的機會，況且殿下也尚未做好跟太子殿下交惡的準備。”
“若是貿然去查，隻怕會打草驚蛇，不過盛獻容家中倒是可做文章。”裴霈淺淺一笑，將盛獻容家那極其厭惡庶子的父親做派娓娓道來，末了總結道，“這位盛大人當真是極其厭惡盛獻容的，甚至不將盛獻容當做親子看待。”
“若是要對盛獻容下手，最好的法子還是從這位盛大人處動手，盛大人自詡清流，偏有盛獻容如此一個媚上欺下的庶子，唯獨隻怕這位盛大人，到底虎毒不食子，至於要如何處置，還得看殿下的手段。”
“此事好做，盛大人有一位極其得意的侄兒，因自家嫡出血脈不省心，素來將此郎君視作親子，倘或盛獻容傷著這位郎君，自然就遞了刀子。”六皇子落子，黑子瞬間屠去白子大龍。
“到時盛怒之下，不會再有什麼虎毒不食子的說法，便是日後後悔，也悔之晚矣。”
兩人相視一笑。
王婉仿佛看見狐狸與狼對視。
她主動動手開始處理兩人對弈棋局，裴霈起身告辭，卻又被六皇子叫住：“裴娘子，我這未婚妻子原先多有得罪，在此代她1向裴娘子得罪。”
“隻願裴娘子日後對她多有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