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沒事的對吧?”
裴霈的手上還沾著沈照的血,受傷的明明不是她,但她卻仿佛像是大病一場般。整個人神情疲憊,臉色蒼白,若非那雙眼睛還明亮如往昔,幾乎要讓半夏與漱玉認為自家的主子不知不覺的久病在床。
“王爺身上的傷雖然看著嚇人,但好在救治及時,且大部分都是外傷,不會有什麼問題,在邊關之時比這樣的傷還嚴重的也並非沒有,還請裴娘子放心。”
暗衛也是擔心沈照的,因此開口而出的話語並沒有多加思量。
“……你們在邊關時,他曾受過比這還重的傷?”
直到看見裴霈愈發蒼白的臉色,這暗衛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開口解釋,“娘子不要多想,在邊關時,這也是常有的事,不,不是……”
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已經越描越黑,索性閉口不言。
“王爺已經包紮的差不多了,隻是今晚恐怕還要起熱,到時候要及時擦身降溫。”沈照在宮外留下的大夫提著藥箱走出,又交代了幾句照看沈照的要緊地方,便自行去一側耳房休息。
暗衛看了看臉色尚且蒼白的裴霈,以及她裙擺上還沾著的血跡:“您好生休息吧,今晚屬下守著王爺,明早王爺醒了,若是知道您如此,恐怕還要更加擔心,對養傷不利。”
裴霈“嗯”了一聲,在半夏跟漱玉的攙扶下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暗衛歎了口氣,走進屋子裏正打算收拾
好東西伺候沈照,誰知原本正在昏迷的沈照卻已然睜開了眼睛:“你是不是帶了裴娘子出宮?”
他昏厥前就知道那馬臉漢子不是自己的人,雖然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不少,他也確實不能記住所有人的臉,但有一件事,跟在他身邊的人一定清楚,
那就是他與裴霈的關係絕非什麼兩情相悅,且她也在有傷在身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不顧及她自己的身體跑出宮來找他。
但既然對方能說出霈霈出宮,想必也是當真出宮了,隻是不知道為的是什麼。
“是姑娘自己的意思,原本沒想著出宮,但裴姑娘自己拿了主意,以追查壽康帝姬為由頭,對康貴妃說要出宮,方才您是沒看見,裴姑娘見著您昏過去的時候,一張臉都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受傷的人是她。”
“那你快去同她說,我已經清醒,人並無大礙。”沈照一聽裴霈似是身子不痛快,當即便要掀開被褥,“罷了,我自己去找她,讓她親眼看見我沒什麼大礙,也就放心了。”
“咚!”
“王爺!”
暗衛連忙接住跪倒在地的沈照:“不如您再裝暈幾日,也好讓裴娘子多擔心擔心,自然也就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我不舍得讓她擔心。”沈照笑著搖搖頭,卻也沒再勉強自己站起來,而是重新躺回了床上,“你去跟她說,再讓大夫給她開一副安神茶燉了,免得她晚間休息不好,惹來病痛。”
暗衛沒奈何,隻得老老實實去通知裴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