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醫生麵無表情,可能也見多了各種鬧劇。有個小護士跑過來,“陳醫生,電話!院長電話!”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患者小腿肌腱被咬斷,軟組織斷裂。現在需要做肌腱縫合手術,一會家屬和護士去簽一下手術風險通知書。”
老高一個大男人,碰到這種事也茫然無措了,“醫生,肌腱被咬斷怎麼辦?那我孩子以後還能走路嗎?”
“現在要馬上縫合,至於以後能不能走路得看術後情況。被狗咬傷會有感染風險,還有以後要做康複訓練。”
老高老婆喃喃地說:“他才19歲,他不能瘸腿啊!”
醫生催促他們:“你們去簽字吧,現在咬傷還沒超過8小時,越早做手術越好!”
任誰想到一位19歲的少年以後有可能瘸了,都會心痛不已。尤其是導致這起事端的罪魁禍首還想搞貓膩,更令人憎恨。
老高和他老婆要跟著護士去簽字,秦淮茹提醒老高,“老高,你孩子也沒個工作單位,不能報銷醫藥費,他手術住院很貴的!你得讓他們先把錢交上!”
老高走過去,扯住那個男的的羽絨服的領子就走,“走,跟我去交錢!”
那個男的被扯了個趔趄,慌忙求饒,“大哥,錢不是問題。別扯,我是個有身份的人,不會賴你們的醫藥費的!”
他們走後,秦淮茹估計晨星的吊瓶快打完了,就回輸液室了。
這一晚上鬧騰得,等他們回家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
第二天,秦淮茹和晨星十點才醒。柱子早早的就醒了,給晨星用砂鍋熬的白米飯。
秦淮茹給老高發了個傳呼,他回電話說醫生說他兒子手術挺順利的,手術後也沒有高燒,目前挺好。
……
元宵節前,秦家村大棚的蔬菜又收獲了一波。
秦淮茹也回去了,但是她沒有見到老高。她問那個領頭的菜販老劉怎麼老高沒來。
老劉說:“秦大姐,老高的孩子被狗咬了,在住院。”
秦淮茹說:“這個我知道。他不是做完手術了嗎?”
老劉說:“聽說做完手術還得打石膏,打上石膏後還得一個月,都得住院。”
秦淮茹親眼看見過那個小夥子被撕咬的慘狀,也聽見過他慘絕人寰的哭叫聲,所以雖然非親非故的,她一直挺記掛著這個小孩的。
到了正月底,她覺得那小夥子好出院了,她禁不住給老高又打了一個傳呼。
她問:“孩子出院了嗎?恢複的怎麼樣啊?”
老高回電話說:“孩子再過幾天就可以拆石膏了,然後就可以出院了。但是還得做康複訓練。”
他在電話裏義憤填膺:“秦大姐,怪不得你說那兩口子不是好人。他們從那晚上之後就再也沒到醫院來過。我留了他們一個電話和地址,給他們打電話也沒人接。幸好我記得他說他是衛生局的,我找到他們在衛生局宿舍的家了。他們給我的地址就在離我兒子被咬的地方不遠,是養狗的地方。可是他們現在不承認是他們狗咬了我兒子。現在他們反咬一口,說是我兒子先激怒狗的。我兒子住一個月的醫院,以後的康複費用,他們都不想再付了!更不用說賠償了!”
秦淮茹早就預料到有這種情況,如果隻是小錢的話,那對夫妻肯定不會賴,可是數額比較大的話,他們的本來麵目就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