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冰冷的水浸濕衣衫,雖是夏日,可微風吹過之時,還是帶來了陣陣寒意。
少年咬著牙,徒手攀岩至頂,為避免讓人發現,甚至連靈力都不敢動用,終於在一個時辰左右,見到了凍得發抖的女孩。
“阿鳶...”時樾的聲音有些沙啞,聲音中帶著厚重的疲憊。
雲知鳶泡在寒水中不斷發抖,聽到有聲音響起,幾乎是沒有思索,抬眸間開口說道:“義兄,你怎麼又來了?”
時樾微微一愣,心頭堵得發慌,卻還是扯出一絲笑意,不斷告訴自己方才是他聽錯“阿鳶,你現在感覺如何?可還受得住?”
“是阿樾師兄啊...”雲知鳶凍得有些久了,眼前也有些模糊起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露出慘淡的笑容“我沒事,不過師兄,你修的是火係術法,此處嚴寒,於你神識有害,你還是莫在此處逗留!”
時樾心頭一暖,眼眶泛酸,竟沒想到直至這時,雲知鳶還在為他考慮,他翻身越過巨石,徑直走到她麵前,伸手想摸她的臉頰,卻又感覺於禮不符,輕輕地縮回了手,接著開口:“隻待一會兒,不會有事的,不過阿鳶,我瞧你臉色著實難看!”
“受水牢之刑,我想沒有人會臉色好看吧?”雲知鳶強撐著笑容,故作輕鬆。
時樾與她一起長大,又怎會看不出此時的她正在強顏歡笑,可他沒有戳穿她,從懷中拿出一個暖爐,拉過她的手,動作輕柔地放在她的手心。
雲知鳶捧著暖爐,隻覺得有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替她驅走些許寒意,她倏然間愣住,卻隨即綻放著笑容“多謝阿樾師兄!”
瞧見她的笑容,時樾終於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一下被燙傷的胸口,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值得。
“阿樾師兄?”瞧他神情有異,雲知鳶有些緊張“你受傷了嗎?莫不是這...”
她低頭看著還溫熱的暖爐,想起若是不靠靈力爬至岩壁上的水牢,隻能憑借四肢之力,徒手攀爬至少一個時辰,可這一個時辰過後暖爐還是溫熱,怕是時樾在將暖爐放進懷中之時,還是滾燙!
“你莫要多想!”時樾連忙搖頭“你剛才不是說了,我修的是火係術法,既是火係術法,又怎會輕易被這暖爐所傷?”
“真的嗎?”雲知鳶明顯不信。
“我騙你作甚?”時樾說道,語氣一沉“阿鳶,你看你平日就喜歡偷懶,如今總算嚐到苦頭了,你若是潛心修行,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連個基本的火靈術驅寒都使不出來!”
雲知鳶臉色一僵,顯然沒有想到時樾會在這個時候訓斥自己,露出尷尬的微笑“師兄,我知錯了,你看我都這樣了,你就別再罵我了......”
“阿鳶...”時樾又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不能在這裏逗留太久,師尊還等著我將晚膳送過去,這暖爐也撐不了許久,火靈術的心法,你一定要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