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我找一位同學來解釋一下第二種解法巧妙在哪裏？”李老頭拿陳南沒轍，直接換一個撒氣。
\"就唐九吧。\"
靠門後麵，被點到名的唐九同學此時還在和程黎置氣，高大的身軀坐在小小的板凳上往左邊一偏把程黎看向黑板的所有視線都給擋住了。聽到這話一臉懵逼，有點不敢置信的眨巴了下眼睛，然後緩慢的站了起來。因為他實在太高太壯了，擠在狹小的位置上。突然一站起來。桌子椅子咣當響，桌上的東西掉了很多下來。
程黎彎下腰幫忙撿了幾本書，陳南剛好回來，路過唐九位置也蹲下幫他撿東西。
“南哥，南哥。”頭頂有個聲音在向自己求救。
陳南仰起頭，唐九一臉快哭了的表情。
“幾何。”陳南衝他做了個口型。
“啊？什麼？”
“唐九你聲音可以再大一點，來大聲點，讓大夥都聽聽你在和陳南說什麼？”李老頭苦著一張臉，眼神在兩人中間打轉。
“啊，沒什麼。”唐九訕訕道。
“那這題，為什麼這麼做？”李老頭拿教尺指了指黑板。
陳南還想跟唐九說點什麼，奈何李老頭一直盯著自己。一臉“我看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要說什麼”的表情，隻得作罷。
站起身來把書遞給唐九，保重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位置上。
唐九腦袋都要跟著陳南轉到後麵了，眼神充滿了無助。
陳南聳聳肩。
“第二種解法是用常見的幾何模型解的。”
“嗯對，繼續。”
“嗯...幾何嘛就是，幾...積極陽光開朗...答不出來。”唐久撓了撓頭。
“噗嗤”班上已經有同學開始笑了。
“坐下。課後找我領卷子。”
李老頭很無情，他就知道唐九答不出來，不過他本來就是體育生也不為難他了。
“李老頭的愛心大禮包終於銷出去了。”徐一在第三大組看熱鬧看的起勁。
“唐九後麵那位。”李老頭往唐九身後看過去，“程黎，來，你接著說。”
“.....”
程黎嚴重懷疑班主任有點名牛逼症，主打一個誰不會點誰是吧？
她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由於程黎昨天在物理課上的表現一鳴驚人，再加上分班考試成績表就在教室門口明晃晃的貼著。上麵白紙黑字寫著程黎的分數，物理32，數學67，化學39，生物71。九班學霸們都多少年沒見過沒破百的分數了。看到牆上貼的那表基本一致“嘖”的搖搖頭。程黎是理科廢柴這一事實基本已經成了九班共識。
現在她一站起來，班上學霸就已經開始準備李老頭點下一個同學了。
李誌剛讓程黎起來回答問題也是想看看她的理科實力到底在哪個水平。畢竟這解題答案都已經完完整整的寫在黑板上了，不可能有人連答案都看不懂吧。
看不懂答案的人，此時正低著頭，在摳書角。
周圍同學時不時傳來的竊竊私語傳入她耳中，
“她到底怎麼進的九班啊？什麼都不會。”
“人唐九好歹還是省運動員，正兒八經進的九班。她不會關係戶吧？”
“別這麼說，人家文科好著呢。”
“文科好有個屁用，我們是理科班，難道她高考報了理科，考試卷子考文科啊？”
程黎眼睛一直落在書本邊角處，數學書的一個角已經被她撕的麵目全非了。她隻好轉戰到下一個角。
“第二種解法...”程黎還是低著頭，“它畫了個圖，嗯……”
程黎說話聲音跟蚊子一樣，細細碎碎的。台上李老頭皺著眉頭愣是一個字沒聽清，“在說什麼，大點聲。”
“我...”
\"她說，我會教她。\"陳南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很清楚。
教室立馬像蜜蜂出巢一樣，發出陣陣討論聲。
“哦，那意思是她不會是吧？”李老頭明白了。看樣子這姑娘理科真的差點意思。
程黎眼珠子睜大了好像有點被震驚到了，盯著他。
“坐下啊。傻站著幹嘛。還想繼續回答？”陳南看她那樣子笑了，
\"行了，坐下吧。\"李老頭一臉發愁的看著那姑娘，“程黎，給你安排陳南當同桌呢，也是這意思。你有不懂的就一定要多問。你這理科成績不提上來別說什麼Q大B大了，能不能上個一本都是問題。”
李誌剛心裏都快愁死了，這九班說出去居然出了個一本，其他班那些班主任能笑他一年的。
程黎“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圍同學的討論聲還在不停傳過來。
她的表情不知不覺變的落寞起來，她可能真的不適合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