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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架抬上渡船時發生了一點兒小變故,柳誌良死活不肯上醫院,他堅持自己睡一宿覺就好了,明天他還要參加高考呢。眾人死勸活勸都不肯聽,後來還是柳誌良的父親發了脾氣。
“你鬧什麼鬧?”柳父恨恨地說:“要不是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胡鬧,哪來這麼一場兒?”你還不乖乖地上醫院,打打針開點兒藥,止住了疼,明天才能參加考試。你再胡攪蠻纏,我一腳把你踢到清水河裏,洗洗你這個肮髒東西!”
柳誌良不敢再堅持下船了。是啊,父親說的有理,自己目前這個樣兒,明天考試能堅持下來嗎?
一夥人趕到醫院時,已是接近下午四點鍾了。還好醫院的經營體製發生了變化,一切為病人著想。柳誌良初步檢查後立即被送去作X光和CT。因為病人是參加高考的學生,一切從速。兩個多小時,所有的結果都出來了:尾骨斷裂性骨折;尾骨及腰間盤部位7-10cm肌肉挫傷。
看完片子醫生二話沒說,隨手就開了住院手續。柳誌良一聽傻了眼:“醫生,我不能住院!我明天還要參加高考呢!”
醫生表情嚴肅地說:“小夥子,高考重要還是落下殘疾重要?俗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必須先手術複位,然後靜臥治療不少於一個月,否則將會落下終身殘疾。”
柳誌良似乎被人當頭敲了一記悶棍,刹時間頭昏眼黑差掉休克過去。“完了!完了!”他悲憤焦急地想,“我的高考!我的大學夢!完了,完了!……”
柳誌良的父母也著急,眼瞅著供養出個品學兼優的好兒子,還等著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呢!這不又得耽誤一年!可孩子的身體重要。因此,他們試探著問醫生:“大夫,能不能先給他開點治疼的藥挺一挺,高考就是兩三天的事,等考完了再來住院行不行?”
“糊塗!”醫生幾乎用訓斥的口吻:“你們的孩子幸好是尾骨骨折,還沒有傷到神經係統。如果不趕緊手術複位,再臥床靜養,很可能造成截癱,那頭重那頭輕,你們當父母的知不知道?”
柳誌良的父母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柳父重重地歎了口氣,柳母低聲哭了起來。小玲此時的一片心都在她的誌良哥身上。柳誌良參不參加高考,是不是大學生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別落下什麼殘疾,就算是落下殘疾,她也不嫌棄誌良哥。而且,聽到誌良哥不能參加高考,她心裏竟然有那麼一絲欣喜,為什麼欣喜呢?小玲一想就明白了,不過她不能說,對誰也不說,那怕是親若父親,愛若誌良哥,她也不說。這將成為她自己的小秘密,筆者無能,猜不出小玲為什麼欣喜,隻好請高明的讀者猜吧。
幾個人中最焦急難堪的是小玲的父親王老槐,柳誌良的傷是自己一腳造成的,不光讓孩子參加不了高考,而且有可能落下殘疾。一想到這兒,他真恨不得又要煽自己的耳光。可現在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得趕緊想辦法給孩子治病。
所以,聽了醫生的話後,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就是問醫生:“大夫,住院得交多少錢?”
醫生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們先交一萬,多退少補。”
“一萬?”柳父柳母一驚,一時間上哪兒去找這麼多錢。
“沒事,沒事。我去取錢。我有!”王老槐趕緊扭身往外跑。
王老槐是個有心計的人。從家裏抬柳誌良上醫院時,他就多了個心眼,知道看病得花錢。花多花少說不好,他幹脆把存款折帶在身上。所以他一出醫院門就去了銀行。一會兒功夫,就到醫院交上了一萬元的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