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試鋒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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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B城的柳誌良沒像其他來城裏打工的人一樣,先去找工作。而是走街串巷找了家小旅館住下。用三天的時間轉轉B城,幾條主要街道他都坐著公共汽車瀏覽了一遍。三天中購買了大大小小十幾份報紙。基本熟悉了B城的人才市場情況。

旅店的老板是一對兒中年夫婦,是單位下崗後利用自己的幾間房開了小旅店。他們挺喜歡這個初到城市來的農村青年,因為在他身上看不出一點農村青年的影子。

一般人認為,城鄉居民之間的差別有三點:兩少一多。兩少是腦子裏的知識少,腰包裏的錢少。一多是不講衛生的多。這三點可在柳誌良身上找不到,柳誌良是高中畢業生,而且還是個品學兼優的高中生,腦子裏的知識不比誰少,恐怕很多城裏人還不如他呢!腰包裏的錢?那更不在話下。柳誌良在縣裏農行辦了張卡,卡上有整整五千塊錢,隨身還有三百多元現金。

眼下的農村,可不是十幾年前的樣子。不說家家蓋樓房吧,可也很少有誰家缺吃少穿。

像柳誌良家就更不同了:家裏有地,擺渡賺錢,偶爾打打魚自家吃不了還能賣錢。一家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臨走時柳誌良媽媽硬是給兒子帶上五千元錢。告訴兒子說:“你不是要行萬裏路麼,行完了就回來,缺錢告訴媽。”

小玲的家也挺寬裕,爹是木匠,錢更活絡一些。所以柳誌良臨走時小玲硬是要給劉誌良一千元錢。生拉活拽最後柳誌良收下了五百元。

說來鄉裏人掙錢不一定有城裏人多,但鄉裏人的錢實在,不像城裏人掙的錢是虛的。鄉裏人吃糧吃菜吃水住房都是自己的,一分錢不用花;城裏人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得用錢。你就是房子是自己的還得掏個物業費,衛生費,取暖費什麼的吧!

鄉裏人還有一招好,不像城裏人好打腫臉充胖子,腰包空空如野,還要裝有錢人。鄉下人不,哪怕腰包裏塞得滿滿的,他也囑咐自己——省著點兒花。

所以柳誌良這個初到城裏來的農村青年立刻就融入到這幾百萬人的大洪流中來了。60元錢一條淺藍牛仔褲,80元錢的一件白色T恤衫,一百元一雙的假名牌運動鞋,活脫脫一個大學生的模樣。

外貌雖然像城裏人了,但心態卻依然是個初到城裏的農村青年,盡管他是個品學兼優的高中畢業生,卻和大部分初到城裏的人一樣,首先打通了同村老鄉李玉的電話,就是那位回到村裏把B城談的繁花似錦的夥計。托他給自己介紹一份工作,李玉爽快地答應了,讓他明天一早就到他們工地去。

一到工地,柳誌良愣住了。這工地也太大了吧!比他們全村還大。看他的新奇勁兒,李玉告訴他,這隻是他們公司的一個工地。是三座28層樓的施工現場。公司像這樣的工地有三個。而且在省城還有一處工地呢。

李玉還告訴他,“你知道我為什麼敢答應給你找工作?這個工地的經理是咱們一個縣的老鄉。人家來得早,快十年了。跟著總公司的大老板,掙了不少錢。在城裏娶了媳婦兒,買了房還買了車。這個工地他說了算。都是老鄉他能不照顧!再說了,這工地剛開工正是用人的時候。”

說著,到了工地的辦公室。這是用磚臨時搭起來的一溜平房。分公司的經理——就是他們的老鄉經常在這兒辦公。

經理的辦公室也比較簡陋,除了一套舊沙發和一張老板台,就是兩個鐵皮櫃和一個保險櫃。幾把木頭椅子漆皮都快掉光了。

一進門兒,李玉就說:“經理我昨天跟你說的小柳來了。小柳可是高材生。連續幾年都是俺們鄉的第一名。”

劉經理大約三十七八歲,身體微胖,一套好像是名牌的西服穿得像工作服。柳誌良他們進來時他還在寫什麼東西。這時立刻放下筆,笑了笑說:“喲嗬,我們這小老鄉不光人長得精神,還是高材生呢!你來得正好,總公司讓我寫個彙總報告,我正愁沒法寫呢。你來寫,數據什麼的都在這兒呢。”說著拍了拍桌上的一摞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