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抉擇(1 / 2)

柳誌良走出王總家時腦子裏幾乎是一片空白。剛才的冒然行動使他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明天還能否再走進這個家門,也許明天一個電話,告訴他不用再當家教了。或者更糟,綠島公司公開宣告開除他。一切皆有可能。但做已做了,怕也沒用。不過,他還是心存一絲僥幸。因為白潔的拒絕給他留了很大情麵,她完全可以呼喚小平或是阿寶,然後當著她或他的麵斥責他的無禮。但白潔沒那麼做,她隻是壓低了嗓門兒在掙脫。也許他還可能重進這個家門。一路上,他隻是憑感覺騎著電動車,好幾次差點兒和人撞上。別人是否罵人或罵了他什麼他都沒有聽見,他隻是和人家笑一笑,接著走他的路。

回到家後,他“哐”地關上了門,便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白潔在幹什麼呢?他想,她是否正在給王總打電話,訴說自己的無禮吧?也許,她正猶豫不決不知如何向丈夫啟齒;也許,她正想方設法,不動聲色地驅趕這個冒犯了她尊嚴的人。唉!隨她去吧!……

此時的白潔,卻沒有像柳誌良想像的那樣,她正在自責。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不檢點,讓一個大男孩誤以為自己輕浮;她生氣自己的拒絕那麼無力,以致於讓那個大男孩兒握了自己那麼長時間的手。

結婚十年來,她閉門謝客,幾乎不介入什麼社會活動。偶有來訪者表現出熱情或是關懷,她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讓人不敢作非分之想。

這個大男孩怎麼了?他憑什麼那麼大膽?他不怕受到嚴厲斥責嗎?斥責,真的要去斥責他嗎?斥責他什麼呢?無禮?流氓?恐怕都不是。這隻不過是青春期男子的燥動而已。他們看見一個漂亮女人(對這一點白潔還是有信心的,她從來也不認為自己不漂亮),就以為產生了愛情。他們懂什麼是愛情啊?他們把性衝動當作愛,把無禮當作為愛的衝動,一旦他們達到目的,便會說:“啊呀,這不是我想像的愛情!於是他們又會轉而去尋找下一個他們認為漂亮的異性。”

算了,不管他了,明天自己會告訴他!他這個年齡的男人,還是好好學習為上,別再胡思亂想別人的女人了。

當然,白潔的這些想法柳誌良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他也許不會那麼傷痛。此時,被自己的冒險行為折磨的心亂如麻的柳誌良,決定給李好打個電話,他知道,隻有在李好那兒,才能感受到母親般的關懷。

一打通電話,他問:“姐,你在那兒?”

“在家啊!”李好說,“我還能上哪兒?”

“姐,我想喝酒。”柳誌良說,“你能陪我喝嗎?”

“行啊!”李好爽快地答應了,“我兄弟要喝酒,姐能不答應嗎,說吧,在哪兒喝?”

“到我這兒來喝吧!”柳誌良說,“我看冰箱裏有不少菜,酒也有。”

“行,你等我。”

不到十五分鍾,李好開門進來了。一看柳誌良的樣子,笑了:我說怎麼想喝酒了,碰上什麼難心的事兒了?”

“沒有,姐。”柳誌良應道,“心裏有點煩,就想找姐來喝酒了。”

“行。人家是舍命陪君子,我是舍命陪兄弟。”李好那痛快勁兒,不像是個書香門第裏出來的大家閨秀,倒像是個大俠女劍客之類的。

姐弟倆一起動手,不一會兒就弄好了四個小菜,往桌上一擺,李好說:“誌良,我喝紅酒,你呢?”

“我也喝紅酒。”

“好。”李好在書櫃下麵,取出了兩瓶葡萄酒。

柳誌良大為驚奇:“姐,你啥時候把酒放那兒了?我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知道啥呀!”李好有點嗔怪,“整天除了上學就是作家教,你沒把我這個姐姐忘了我就阿彌佗佛了。”

“對不起,姐。”柳誌良心情開始好起來了。的確,無論是誰,隻要你麵對著李好這樣一個人品、氣質、相貌都堪稱一流的女性時,你不可能再為別的女人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