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衡你且忍忍,太醫一會兒就到!”段雲飛喊道。
“勞十三公主掛心,是修衡的不是!”
一個小侍拿來了椅子放在段雲飛腳邊,戰戰兢兢道:“公主且先坐坐!”
段雲飛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小侍,冷聲道:“本宮為何之前從未見過你?”
這玉鬆院的一草一木,段雲飛都極是熟悉,玉鬆院裏伺候的人,段雲飛也都打點過。
“奴才是內務府剛剛送來玉鬆院的!”
段雲飛歎了一口氣道:“你是初陽的人吧!”
小侍身子一抖,扯出一抹笑,“公主這是哪裏的話,奴才不過是宮裏一個普通的奴才,哪裏攀的上慕府郡王,您真是抬舉奴才了!”
段雲飛斜著眼看向那小侍,“你不必跟我打口水官司,我不發落你,是因為還用的上你,你回去告訴慕初陽,他慕王府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手伸進宮裏來,若是再有下次,本宮絕不姑息!”
段雲飛年紀雖小,可卻威勢十足,眉眼淩厲。
段雲飛從小喪母,雖有宇文帝寵愛,可是在這宮中,光有皇上的寵愛斷斷不夠,段雲飛的眼力是十足十的好。
修衡雖是個落魄質子,但是西梁屬國還在,宮中的奴才雖然拜高踩低,可是有段雲飛護著,斷然無人敢公開為難修衡。
剛剛聽文英說,修衡從昨晚就病著了,消息這麼久才傳出來,若說是修衡身邊沒有內鬼,段雲飛說什麼都不信的。
更何況,就目前朝中局勢來看,確實無人與修衡有利益衝突。
整個京都與修衡過不去的,還能將手伸進宮中的,除了慕初陽,段雲飛想不出第二個人。
見這小侍的反應,段雲飛便知自己猜對了,冷笑一聲道:“回去告訴慕初陽,在旁人身邊安插眼線這等下作手段,是宮裏那些閑來無事爭寵的娘娘們才做的,他慕初陽什麼時候也學起這些娘們兒手段了!”
小侍不敢多留,連忙稱是。
段雲飛心中歎了口氣,慕王府是世襲異性王,一直深得皇室信任,這任的慕王爺更是與宇文帝是從小到大的情分。
慕初陽長得極好看,嘴又甜,宮裏的太後,娘娘沒有不喜歡他的,許是天之驕子都是這般驕傲,自己不喜歡的,便是萬般容不下。
慕初陽處處與修衡作對,不論段雲飛怎麼勸都不聽,這次居然還使出了這般見不得光的手段。
有了段雲飛加持,太醫不敢怠慢,所幸修衡不過是感了風寒。太醫給開了幾副藥。
段雲飛親自看著藥煎好,文英將藥一勺一勺的喂進修衡嘴裏,段雲飛隔著簾子看到修衡愈發瘦弱的身子,萬分心疼。心裏念叨著定要命禦膳房送湯水來,好好補補才是。
段雲飛回到紅鸞殿,已經半夜時分,草草梳洗便睡下了。第二日這湯水也未能送進玉鬆院,段雲飛大概未能想到,那抹瘦弱的身影,是段雲飛記憶裏,關於修衡的,最後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