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毫不遮掩的向大地宣泄著它的怒氣,火辣辣的陽光深深地刺痛著每一個生靈的神經。在刺眼的陽光中,劉蘇費力的睜開雙眼,坐起身來,環顧四周,樹木的影子垂直的落在他們的身上,奢望為他們帶來一絲涼意。揉了揉太陽穴,伸了一個懶腰,疼痛難忍的腦袋裏一直回旋著“我怎麼會睡著?我怎麼會到的這裏?”。“你竟然已經醒了”淡淡的聲音傳入劉蘇的耳朵裏。“是師父”劉蘇心裏暗道,未加思索一句“是你呀!老頭兒”便是脫口而出。話剛離口,聽在劉蘇的耳朵裏卻如五雷轟頂般難以置信。“感覺是師父,心裏想的也是師父,怎麼會說成老頭呢?”稍微驚訝,劉蘇直接雙膝重重的落在地上惶恐道:“師父,剛才弟子出言不遜,請師父責罰”,心裏卻蕩起一絲不暢,感覺像是違背了自己的意願。“無礙。你剛剛大病初愈,神誌稍有不清,為師怎會責罰你們!”。老人稍一停頓看了看劉蘇眼中的疑惑,接著道:“你們都是戰爭中遺留下來的孤兒,為師遇見你們之時,都已是奄奄一息。但老夫卻不忍新生命還未體味過這個世界的美好與殘酷,就將你們七人收為徒弟,一直長隨為師左右。幾日前,為師的仇家前來尋仇,趁與為師激鬥期間,竟然使用毒物攻擊你們一群人,我帶著你們艱難逃到這個地方,出口卻被敵人以大陣封死,你們幾個師兄弟在老夫的照料之下毒性漸清,卻伴有嗜睡和失憶的症狀,老夫卻是一直無法治愈,不過能夠保住性命卻是最重要的事”。說完劉蘇的困惑漸消,可始終有一層淡淡迷霧圍繞在他記憶的深處,阻止他繼續窺探。無奈隻有作罷。不多時,高言他們陸續清醒。
孤兒,我們都是孤兒。這是七人轉醒之後的首個念頭,感覺十分真實,卻總有絲絲虛假。不過活著就是一件好事。
叢林裏的生活似乎就是這麼的簡單。幾天之後,劉蘇他們已經開始逐漸相信老頭的故事。不過卻是苦了劉蘇和高言,每天的吃食都要他們兩個想辦法弄來,陷阱又不能天天用,去森林的湖裏抓魚,剛下水沒走幾步,水就漫過了頭頂,要不是高言把他給拖了上來,可能今天就要葬身魚腹了。采野菜的地方不知為何,去了幾天之後,竟然開始有野豬一些大型的凶獸出沒。猛獸就算了,山裏的蚊蟲咬的身上到處都是包,一次去山上撿柴晚上取暖用,結果手剛抓一根幹枯模樣的樹枝,樹枝竟然活了過來,張開瘮人的黑色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要不是反應快一把把它給扔了,估計……劉蘇仍然喋喋不休的向眾人訴苦。其餘的小孩把這當成未知的冒險,而旁邊的連續聽了幾天的嘮叨的高言也隻是無奈地笑笑。
夜晚總是來得特別匆忙,而又悄無聲息的從時光中溜走。新的一天,睡到自然醒,老頭竟然沒有來虐待他,這讓劉蘇的心裏一陣疑惑和恐懼。眯著眼偷偷地看了看老頭,還盤腿坐著,跟往常時間一樣。老人悄悄起身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掠進樹林,幾個呼吸之間,卻是手中拎著幾隻清晨覓食的兔子飄回了岩石之上。片刻之後,鼎中就開始飄出肉香,眾人竟是紛紛轉醒。真是一群吃貨,劉蘇心裏嘀咕道,然而肚子卻是不爭氣的咕咕的叫喚起來。
吃過早餐,老頭要求眾人盤腿坐下,手往空中一抓頓時燃起赤紅色的火焰,突然握拳,生生地將融石銷金的火焰捏碎,濺在地上的火焰繼續燃燒,將堅硬的地麵熔出一個碗口大的洞,老人大袖一揮,狂風驟起,將地麵上的火焰吹滅。收回雙手,吐納片刻,麵對眾人停滯的表情莞爾一笑,遞出一拳,轟擊在地麵上,天雷般的聲音在拳頭與地麵之間炸開,地麵似乎不能阻擋拳頭的前進的步伐,老人身下的一方土地開始寸寸龜裂,老人的拳頭在老人的手臂整根沒入泥土後停了下來。老人緩緩說道:“老夫早年因緣際遇,誤入一處仙家洞府學得一身道術,後在別人的教導之下習得武功。如今荒域有兩種主流,一者為術道,一者為武道。術道,以自身之精神溝通天地,以自身體內的元氣與天地同步,借天地之力殺敵,練至高深境界,騰雲駕霧,玩火舞雷,移山搬海。而武者,以自身為一方世界,錘煉肉身,納天地元氣於體內用於鍛造筋骨磨礪骨血,高深者,一拳便可破土裂川,顛山倒海。兩者雖有不同,卻都是溝通天地,期盼可以粉碎虛空進入仙界獲得長生。當然,現今乃混亂之世,武者擁有更強的生存優勢,而單純的術者早已躲進深山老林之中潛心修煉,亂世卻是出英雄的時代,很多人都是武道和術道兼修,然而這樣卻阻礙了我們往仙道更深處的步伐。武者錘煉肉身納元氣於體內,而術者需要明察元氣的波動,將自身的波動與之同化來調動天地元氣進而施展法術。不知,你們打算怎麼選擇?”劉蘇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來,“當然是武者”這是他心裏的話可轉念一想“磨練肉身,就我這小身板,經得住?還是術者好,想雄鷹般翱翔天際,攜一美人,豈不是一樁美談!”果然,當結果出來時,隻有高言一個人選了單純的武者,老五選了武術雙修,其餘五人俱是術之一途。這個隻有七名弟子的小門派,開始了自己的旅途,大師兄高言,二師兄劉一丁,還是劉蘇的表弟,三師兄白泉,四師兄薑雲,五師兄何緣,六師姐葉清,全是老頭起的破名字。我憑什麼是老幺,我好歹是年紀第二大的,當著老頭的我叫你們師兄師姐,私下裏都要叫我二師兄,記住沒有,要不然沒有好果子吃。這是劉蘇又在對著“師弟們”進行著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