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宏握起拳頭,怒目圓睜,還要上前,喬樂山沉聲道:“捕頭不要動怒。”勸住魯宏,這才道:“大哥,我不是一個趕盡殺絕的人,你告訴我銀子到底在什麼地方,那些銀子,我們一分為三,咱們三人各占一份,你若還想經營賭坊,我帶著銀子入關,你若不願意留在龜城,賭坊交給我,我定會讓金鉤賭坊名震天下。”
“我若不說呢?”
“那就莫怪兄弟心狠手辣。”喬樂山苦笑道:“我並不想走的這一步,可是有些路隻要走出第一步,就回不了頭。”
溫不道笑道:“你殺了我,更得不到那筆銀子。”
“魯捕頭剛才有一句話並沒有說錯。”喬樂山道:“那筆銀子拿不到手,等大哥你出來後,足以依靠那筆銀子將我逼入絕境,而且我也確實沒有財力買通奉甘府那邊給大哥定下死刑,大哥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一日不得安寧。”
溫不道頷首道:“心狠手辣,這才是做大事的人。”
“所以大哥不要逼我。”喬樂山看著溫不道眼睛:“大嫂還在等著大哥,你難道連她都不管了。”
溫不道閉上眼睛,輕歎一聲,並不多言。
便在此時,忽聽到外麵傳來驚呼聲:“起火了,起火了!”
聲音來得極其突兀,喬樂山和魯宏回身向門外瞧去,隻見到院角的柴房竟然火光衝天,都是變了顏色,喬樂山快步衝出門,魯宏也急忙跟了出去。
驛站東角是廚房,西角是柴房,柴房裏自然備有柴火,也不知道是誰點著了柴房,烈火熊熊,轉眼間便已經燒起大火。
“救火!”魯宏條件反射便要衝向廚房取水。
跟隨魯宏押送溫不道的那兩名衙差竟然在房裏沒有絲毫的反應,就連驛站的驛差也不見出來。
喬樂山卻是衝到驛站大門,拉開院門,院門外四名壯漢手裏都拿著刀,見到喬樂山,立時靠上來,一人已經道:“山哥,是不是要動手?”
“是誰燒了柴房?”喬樂山神色冷峻:“剛才是誰叫喊起火了?”
四名大漢麵麵相覷,都是搖頭,一人道:“我們瞧見院子裏忽然火光衝天,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聽有人喊叫起火,不知道該不該衝進去。”
喬樂山一怔,猛地意識到什麼,失聲道:“不好。”轉身往溫不道那間屋子衝過去,四名壯漢也知道情勢有變,握刀跟著衝了過去。
喬樂山衝進屋內,臉色大變,隻見到本來坐在床上的溫不道已經蹤跡全無。
“山哥,他從後窗跑了。”一人抬刀指向後窗那邊。
這時候魯宏也已經衝進來,見到後窗打開,臉色驚駭無比,二話不說,衝到後窗,第一個從窗口翻了出去。
“不能讓他跑了。”喬樂山眸中殺意凜然:“給我追!”領著手底下幾個人,也從後窗翻出去。
驛站隻有前麵圍了院子,後窗翻出,便是曠野,夜色之中,也瞧不見溫不道究竟往那邊跑。
喬樂山沉聲道:“他帶著枷鎖,跑不遠,常二,你往東邊去追,梁富,你往西邊,剩下兩個跟我向南追。”
幾人行動迅速,兵分三路,喬樂山腳下如飛,帶著兩人直往南邊追,很快就瞧見前麵的魯宏,叫道:“捕頭,可瞧見他們?”
“前麵有影子。”魯宏冷聲道:“跑不了。”
幾人聽得此言,精神一振,都知道溫不道畢竟帶著枷鎖,行動不便,既然看到他的背影,那是想跑也跑不了。
喬樂山更是發出訊號,將另外兩名同伴召集過來。
果然,沒追出多遠,果見到前麵有影子閃動,喬樂山看得明白,見到那邊並非隻有一個身影,心下狐疑,隨即想明白,定是有人放火燒了柴房,吸引大家的注意,調虎離山之時,卻偷偷將溫不道救了出去。
“是他!”魯宏沉聲道。
溫不道帶著枷鎖,踉踉蹌蹌跑得不快,邊上那人則是拉著溫不道的手臂,顯然是想帶著溫不道竭力逃脫。
喬樂山嘴角泛起冷笑,做了個手勢,手下兩人散開,一左一右包過去,腳下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經堵住了溫不道的去路,這時候喬樂山另外兩名手下也已經趕到,幾人將溫不道團團包了起來。
溫不道和身邊那人停下腳步,魯宏瞧見救出溫不道的那人個子不算高,一身粗布衣衫,戴著一頂鬥笠,最顯眼的是,他腰間竟然掛著一隻酒葫蘆,瞧見那酒葫蘆,魯宏身體一震,失聲道:“秦.....秦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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