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鴻盛猶豫了一下,才道:“少公子以為該怎麼辦?”
“將他們幾個交給甄侯府。”甄煜江站起身來:“本公子會親自審訊,也一定會將真相查出來。”
他話聲剛落,韓雨農已經笑道:“少公子莫非在開玩笑?這種案子,自然是由郡守大人審訊定罪,似乎還不勞甄侯府過問。”
“韓都尉莫忘記,甄侯府有剿滅賊寇叛逆之責。”甄煜江背負雙手,淡淡道:“既然昨晚出現了馬賊,無論是不是荒西死翼,都是賊寇,甄侯府當然要審訊清楚,也好剿滅那夥馬賊。至若這幾人是否勾結馬賊,當然也要審問明白。”
韓雨農當然清楚甄侯府的手段,如果真的甄侯府將秦逍和魯宏等人帶走,這幾個人隻怕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郎先生,讓人將他們帶回侯府。”甄煜江根本不在意杜鴻盛就在邊上。
郎申水立刻高聲叫道:“來人啊!”
從大堂之外,很快就有十幾名青衣刀客衝了進來,虎視眈眈。
杜鴻盛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誰都看得出來,甄煜江此番過來,根本不在乎魯宏他們說什麼,早就做好將他們帶回甄侯府的準備,隻是這裏畢竟是郡守府,名義上還是甄郡的最高長官,可是甄煜江沒有經過杜鴻盛這位郡守大人的允許,直接帶人進來,甚至當著杜鴻盛的麵,直接在郡守府抓人,這根本是沒有將杜鴻盛放在眼裏。
杜鴻盛雖然身在其位,手裏確實沒有多大的權勢,但各衙門在麵子上對他還是十分恭敬。
甄煜江這樣做,等若是當眾打了杜鴻盛的臉,傳揚出去,杜鴻盛顏麵掃地,日後在甄郡更加難混。
韓雨農神色冷峻,今日入府,他倒是佩刀在身,按住刀柄,冷聲道:“誰敢動手?”
聲音不大,卻不怒自威,眾青衣刀客卻不敢輕舉妄動。
便在此時,卻聽到後麵傳來聲音:“誰敢在郡守府撒野,還有沒有王法。”正是孟子墨的聲音,帶著郡守府的幾名護衛衝了過來,刑曹的官差們卻又跟在孟子墨身後,也都衝了過來。
一時間大堂內外都是人,刀光閃動,殺氣凜然。
“韓雨農,你要造反?”甄煜江瞥了韓雨農一眼:“你若反叛朝廷,我第一個取你人頭。”
韓雨農卻是哈哈一笑,道:“甄侯府的人在郡守府舞刀弄槍,莫非不知道郡守府代表的是朝廷?這樁案子是否要繼續審訊,隻能由郡守大人來做主,輪不著甄侯府,如果甄侯府想要以勢欺人,不將朝廷放在眼中,韓某誓死也要維護朝廷的威儀。”
“很好!”甄煜江看向杜鴻盛,問道:“杜大人,依你之見,是甄侯府不將朝廷放在眼裏,還是都尉府要造反?”
杜鴻盛臉色難看,卻還是勉強擠出笑容道:“少公子,韓都尉,都不要衝動,這件案子當然要查個明明白白,咱們先將涉案之人關押進大牢,從長計議,萬不能傷了和氣。”
“看來杜大人也做不了主了。”甄煜江臉色一沉,“這幾個人,我一定要帶回甄侯府,誰若阻攔,那就是造反,殺無赦。”向郎申水遞了個眼色,郎申水後退兩步,指著秦逍和魯宏道:“來人,將這兩人拿下了。”
“嗆”!
韓雨農拔刀出鞘,厲聲道:“看誰敢!”
秦逍也已經握起拳頭,直待韓雨農動手,自己無論生死,也要和韓雨農並肩作戰。
便在此時,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原來甄侯府要造反,竟然要在郡守府抓人,還將朝廷放在眼裏嗎?”話聲之中,卻從後堂轉出一個人來,一身錦衣,頭戴皮帽,眉清目秀,卻是一名俊美的少年郎。
眾人目光頓時都瞧過去,秦逍循著聲音也看過去,借著堂內的燈火看清楚那少年郎的麵孔,心下吃了一驚,那少年郎正是自己幾日前見過的夏侯傾城。
他萬萬沒有想到,夏侯傾城竟然會在郡守府,更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出現。
“你是什麼東西,這裏豈有你說話的份?”甄煜江先是一怔,等看清楚隻是一個少年郎,臉色拉下來。
夏侯傾城女扮男裝,抬手指著甄煜江道:“杜大人好好審案,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裏指手畫腳,還敢在這裏拿人?”看向杜鴻盛,有些氣惱道:“杜大人,這些人在郡守府胡作非為,你就任由他們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