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羽頷首道:“大公子的計劃十分穩妥,雞公峽後山雖大,丁子修也一定有多處藏身之地,但隻要我們控製住雞公峽,挖地三尺,也能將丁子修找出來。”
宇文承朝拿起地圖,遞給袁尚羽,道:“你先拿地圖和手底下人商量,殺入雞公峽,該如何部署。”等袁尚羽接過地圖,這才轉身道:“胖魚,大鵬,還有瘋子,你們選八名手腳利落的兄弟跟我一起去。”瞧見身旁的秦逍,猶豫一下,終是道:“王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秦逍拱手道:“遵令。”
“大哥,人是不是太少了?”宇文承陵立刻道:“要不多帶些人手?”
“不必。”宇文承朝道:“這些哨崗不在一起,可以一個一個地解決,人太多,反而容易被發現了。”轉身走了幾步,想到什麼,回頭看了宇文承陵一眼,終於道:“殺賊的時候,你不要輕舉妄動,山上地勢險要,許多地方有伏兵,小心為好。”
宇文承陵深深一禮,道:“大哥放心,我會保護自己,大哥自己也要小心。”
宇文承朝輕嗯一聲。
胖魚也不耽擱,挑了八名刀手,加上大鵬、寧誌峰和秦逍三人,連宇文承朝一起總共十三人,換上了之前那些嘍囉脫下了的衣服,準備妥當,又從騎兵那邊抽了十四匹馬出來,令陳芝泰在前引路。
陳芝泰人在刀下,心中無奈,卻又不得不照著宇文承朝的意思辦,撿回了自己的兩隻大板斧,掛在腰上。
宇文承朝也不耽擱,帶人上了馬,一抖馬韁繩,領著眾人往雞公峽而去。
戰馬的馬蹄子都裹上了棉布,幾乎沒有聲音發出來。
夜色如墨,三四十裏地根本沒有花費多長時間,秦逍跟著隊伍縱馬飛馳,看著前麵宇文承朝的背影,心裏卻隱隱明白,這一次出手攻打雞公峽,宇文承朝當然不可能僅僅是為了誅滅丁子修。
憑心而論,像丁子修這樣隱匿在山中的盜寇,整個西陵,不在少數,規模更小的盜寇馬賊更是多如牛毛。
聽起來丁子修有二百來號人,似乎成了些氣候。
可是對西陵門閥來説,實在是不值一提。
二百多號人,大都是活不下去的窮苦百姓,走投無路,隻能落草為寇,這些人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在更弱的百姓麵前或許還能囂張一二,可是遇到訓練過的官兵,那就隻有挨打的份兒。
西陵三郡,每年都有因為走投無路而落草為寇的百姓,如果三大門閥要將這些盜寇全都剿滅,那實在是異想天開,隻要老百姓吃不飽肚皮,匪寇從來都是剿之不盡。
每次剿匪,死傷要撫恤,立功要獎賞,都是特別花銀子的事情。
所以西陵匪寇如果沒有威脅到門閥的利益,門閥通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多管,畢竟西陵三衛設立的初衷,就是為了剿匪,要是真的將山賊馬匪全都剿滅幹淨,西陵三衛似乎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雖說宇文家馬場被劫,按照少公子的說法,元凶可能是丁子修,可是卻並無確鑿無誤的證據。
按理來說,宇文家也不會在沒有完全確定是丁子修所為的情況下,迅速對丁子修發起攻擊。
但宇文承朝卻以此為借口,在查到丁子修的藏身之地後,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組織了這場征剿,奇怪的是,長義老侯爺也沒有阻止這次出手,否則宇文承朝想調兵剿賊,沒有老侯爺的同意也不可能做到。
白虎營出兵,至少在名義上需要都護府的調令,老侯爺不開口,僅憑宇文承朝,當然不可能讓都護下令。
秦逍心中清楚,宇文承朝如此迅速地要解決丁子修,除了可能是要增加威望,更重要的緣故,隻怕是要從丁子修口中問出關於劫馬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可能,甚至想要問出那批圖蓀人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對自己狠下殺手。
也許他心中有了答案,但卻需要證明他心中的答案到底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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