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經義冷冷道:“便是真的刺客來了,也高明不到哪裏去。”
“如果我死了,你就會見到刺客。”尼紮目含笑道:“首領麾下的刺客,就像幽靈一樣,無處不在。我現在原諒你們,你們還不算是敵人,可是如果你們殺了我,那就是他們的敵人,就算走到天涯海角,那些刺客也會到你們身邊,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怖。”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殺了你,山中老人手底下的刺客就一定會追殺我們?”田鴻影淡淡道。
尼紮目道:“除非你們全都失去生命,否則他們不會停手。你們如果成為我們的敵人,他們不會輕易殺死你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怖,當你們因為恐懼想要自己了結自己的時候,他們就會做出最後一擊,讓你們在恐懼中死去。”
“你放心,也許有一天,山中老人一樣要去陪你。”田鴻影話聲剛落,長劍刺出,已經穿透了尼紮目的喉嚨。
尼紮目雙目暴突,臉上顯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想不到田鴻影竟然真有膽量向他下手。
他喉嚨裏發出“咯咯”之聲,田鴻影已經迅速抽出青色古劍,尼紮目向後退了兩步,剛好被身後那空箱子絆住,倒進箱子裏。
田鴻影收起長劍,麵色冷峻。
“他也許沒有撒謊。”天風道長沉默了一下,終於道:“也許自今而後,我們真的要被山中老人一直追殺。他們無孔不入,自然能查出尼紮目是死在我們手裏。”
湯經義冷笑道:“那又如何?咱們回去中原後,看看他們有多少人追過來。說得玄乎其玄,我倒要領教山中老人究竟有多厲害。”掃了一圈,道:“幾位,咱們運氣好,遇上這些珍寶,要不收拾一下,將這些珍寶找車子全都拉走,到時候大夥兒都分了。”
“如果你真的想用車子將這批珍寶拉回去,我保證山中老人不會讓咱們走到昆侖關。”天風道長道:“他們以鷹隼作為傳訊工具,這裏發生變故,也許已經有鷹隼前去山中老人那邊報訊,找車輛運載珍寶,耽擱時間,而且這裏的珍寶是他們花了不少心力斂聚,山中老人也不讓咱們得到。”
湯經義知道天風道長言之有理,皺眉道:“那該怎麼辦?難道.....就算了?”
秦逍心下也是覺得可惜,並不多言,將那血魔刀先放下,取出魚腸刺,用魚腸刺撬開了幾隻箱子,打開來看,裏麵都是奇珍異寶,回頭道:“不能用車運走,不過咱們也不能白來一趟,能拿多少就是多少,蓉姐姐,看看能不能找個袋子,咱們裝一袋子走。”
唐蓉心下好笑,但也知道大批財物就在眼前,要空手而走,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做到。
田鴻影隻是瞥了一眼,並不廢話,轉身離去,倒是對這些財物沒有什麼興趣。
秦逍心想高人就是高人,你能做到心無旁騖,可是老子是世俗中人,可不來你那一套,在箱子裏搜找,瞧見一隻赤紅色的手鐲,拿了起來,入手卻是溫潤得很,回頭道:“蓉姐姐,你過來。”
唐蓉走過去,秦逍將手鐲遞過來道:“你戴上試試,這手鐲真是好看。”
“我不要。”唐蓉蹙眉道。
“你就當幫我收著。”秦逍塞進唐蓉手中,又在箱子裏翻找。
天風道長出家人,還有些矜持,田鴻影離開之時,他本想跟著一起出去,終究沒有移動腳步,瞧見秦逍和湯經義在翻箱子,故意道:“我瞧瞧有沒有什麼道家遺失的孤本。”也跑去一隻箱子找尋。
三人不亦說乎,唐蓉看在眼裏,心下好笑。
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看到天風道長一個出家人,一身道袍,卻撅著個腚在箱子裏找尋,眸中劃過鄙夷之色。
秦逍在箱子裏翻出五六件稀罕物,先擺放在一邊,他知道攜帶的東西也不能太多,自然是精挑細選,唯恐看走了眼,知道唐蓉既然商賈出身,應該對這些古玩珍寶更為了解,道:“蓉姐姐,過來幫忙挑選,可別挑錯了東西。”
唐蓉也不理會,自己走出石室,去了外麵等候。
秦逍忽然瞧見箱子的角落處,有一隻卷軸,這卷軸極為袖珍,中指長短,伸手拿過,入手卻感覺這卷軸似乎是皮質,解開束著皮質卷軸的細繩,打開來看,有些昏暗,看不大清楚,湊到天風道長放在一隻箱子上的油燈邊上,仔細瞧了瞧,隻見卷軸邊緣並不規則,似乎是被人剪過,上麵畫著奇怪的圖案,而且圖案並不完整,似乎是從一整片皮質圖案上剪下來一小塊。
他有些奇怪,這箱子裏都是名貴的珍寶,怎地卻有這樣一隻皮質卷軸,這皮質入手還是頗有些光滑,也不知道是什麼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