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放心。”寧誌峰拍著胸口道:“你有所不知,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在這城裏混的,進入白虎營之前,那是幫派中人,後來跟了大公子,那些幫派的弟兄也沒丟下。我這麼多年混下來,別的沒什麼,但可靠的兄弟不缺,莫說三五人,就算是三五十人,我也給你找來。”
胖魚行事謹慎,擔憂道:“王逍,可別胡來。”
“魚哥放心就是。”秦逍道:“咱們隻是給那位甄少公子一個小小的教訓,絕不會傷及他性命,而且如果一切依計行事,那小子到最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誌峰性趣十足,衝著胖魚道:“你要是沒膽子,我也不拉你入夥,回頭去找大鵬,那家夥雖然話不多,但夠義氣,有我和大鵬,再加上王兄弟,沒什麼事情擺不平。”
胖魚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知道寧誌峰是心意已決,而且秦逍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甄煜江在奉甘府城胡作非為,卻依然可以逍遙法外,自然會對宇文家的聲譽有損,在百姓心中,宇文家的威望也會受挫。
“無論你們做什麼,真要出了事,我還能跑得了?”胖魚歎道:“王逍,你可以將你的計劃說說,咱們看看是否有什麼破綻,咱們先把話說在前頭,如果計劃根本不可能施行,就不得強行去做,你們要是硬來,可別怪我提前去向大公子告狀。”
秦逍微微一笑,問道:“兩位哥哥,你們對攬月閣自然是很熟悉,那裏麵的東家夥計,可與你們交好?”
胖魚猶豫了一下,終於道:“王兄弟,也不怕告訴你,攬月閣已經經營了快有十年,據我所知,這攬月閣的東家是大公子年輕時候的玩伴,交情很好,攬月閣能夠做起來,大公子也是幫了不少忙,所以攬月閣的東家送了大公子兩成份子,每年都會有一筆銀子送到大公子手裏。老侯爺家風極嚴,大公子每個月的例銀其實不算太大,他為人豪爽,出手大方,還要養著咱們這一大群人,沒有這些外來的份子,錢囊自然也會緊張。”
對此秦逍倒是心知肚明。
宇文家是奉甘府城的土皇帝,若是背後沒有宇文家的人支持,想在城中經營這麼大一家歌舞樂坊,那幾乎沒有可能。
攬月閣有專門為宇文承朝安排的房間,上次宇文承朝能將攬月閣的鎮閣之寶哈尼孜帶去兀陀,秦逍已經猜到攬月閣背後必然有宇文承朝的影子。
“如此就好。”秦逍笑道:“我記得魚哥先前說過,甄煜江每次來奉甘府,都是一頭紮進攬月閣,那麼這兩天他也一定會前往攬月閣?”
寧誌峰冷笑道:“那狗東西就是個酒色之徒,不用等這兩天,他今兒晚上一準會去攬月閣,也一定會留在那裏過夜,這是他每次過來的慣例。”
“瘋子說的沒有錯。”胖魚道:“龜城雖然也有歌舞樂坊,但有一點卻不能與奉甘府相提並論。從西域來的胡商,來到西陵之後,會直接先到奉甘府,他們帶來的西域舞姬,都要先在奉甘府賣上一圈,這裏挑剩下的才會送到龜城那邊,而奉甘府城最大的樂坊就是攬月閣,從西邊來的最好胡姬,也一定是先被攬月閣收下。”
秦逍點頭笑道:“所以他今晚會在攬月閣,讓裏麵的胡姬陪他過夜?”
“不會有差池。”寧誌峰道:“這個我可以拿腦袋擔保。”隨即狐疑道:“王兄弟,難道你準備在攬月閣對他動手?”不等秦逍說話,立刻搖頭道:“這個可不成,攬月閣人多眼雜,而且那裏的夥計都認識我和胖魚幾個,咱們隻要一進去,就能被人認出來。”
胖魚點頭道:“不錯,咱們絕不能在攬月閣下手。先前甄煜江已經和咱們照過麵,隻要在裏麵看到咱們,定然會心生提防,而且他手下那些青衣刀客絕非善茬,前番他遇刺,如今必然是處處小心,不會疏忽大意,那些青衣刀客也一定守在他的房門外,咱們根本無法靠近過去。”
“進了攬月閣,隻能飲酒聽曲享樂,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不得在樂坊裏麵解決。”寧誌峰正色道:“王兄弟,你的計劃若是準備在攬月閣行動,這事兒還是暫且作罷,咱們再另想其他法子。”
秦逍抬起雙手,向兩人輕招了招手,兩人的腦袋湊近過來,三個腦袋湊在一起,秦逍低聲道:“攬月閣是這次計劃的開始,真正下手,不在攬月閣,兩位哥哥,我是這麼想的。”當即小聲將自己的主意向二人詳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