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興國對劉宏巨大為讚賞,但潘維行和秦逍的臉色卻是愈發凝重。
百姓聚集衝擊刺史府,無論公主那邊是否已經知道,自然都要前去向公主稟報。
到了公主所在的院子,卻見到陳曦坐在院門的門檻上,見到潘維行等人過來,這才起身。
先前百姓聚集,陳曦一直沒有出現,秦逍還在奇怪他去了哪裏,這時候已經明白,這位少監大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公主的安全,早早來到這院子外麵親自守衛,心想紫衣監對於聖人和公主還真是忠心耿耿。
“請奏報公主,臣等有要事稟報!”潘維行向陳曦道。
如今在這刺史府內,其實真要說起來,紫衣監的這位少監大人當然是與公主最為親近,畢竟紫衣監直屬於宮裏,這種時候,也不知道公主情況如何,讓陳曦稟報自然是最合適。
陳曦也知道事關重大,並不多言,轉身進了院子,過了片刻,才出來道:“公主請幾位進去!”
三人跟著陳曦進了院子,到得屋內,見到公主早已經將披風脫下,她身材腴美,曲線玲瓏,此時長裙在身,卻是豔光照人。
三人都是跪下,潘維行將方才發生的事情細細稟明,為秦逍請功道:“幸虧秦少卿大智大勇,才轉危為安,秦少卿居功至偉。”
“江南文風蕩漾之地,百姓也都是素來明事理。”麝月漂亮的臉蛋滿是冷然之色:“如今有人煽動,竟然短短時間就能聚集千人,再給他們一些時間,隻怕聚集上萬人也不是難事,潘維行,你治理的蘇州就是這幅模樣?”
“老臣有負聖人和公主重托,罪該萬死!”潘維行頭皮貼地,知道自己這個刺史實在是大大的不稱職。
公主坐在椅子上,起身來,身姿曼妙,走到窗邊,沉吟許久,終於道:“錢光涵父子還沒有過來?”
“老臣已經派人去傳,但一直沒有消息。”潘維行忙道:“老臣再派人去。”
公主冷哼一聲,問道:“蘇州營統領也沒有過來?”
“啟稟公主,蘇州營統領劉宏巨昨夜就返回大營,他受了箭傷,回營休養。”馬興國忙道。
公主轉過身來,蹙眉道:“若要養傷,該當留在城內,城內養傷豈不比城外大營要方便得多?”隨即柳眉一緊,意識到什麼,臉色更是凝重:“劉宏巨這種時候趕回蘇州營,必有蹊蹺。”
秦逍終於開口道:“馬長史方才說,這幾年蘇州營都是劉宏巨一手操練,而且兵士都有劉宏巨親自挑選,大營內不合格的兵士都被趕了出去。”
“馬興國,這三年你可去過蘇州營?”公主冷聲問道。
馬興國忙道:“每年大營都會舉行春操和秋操,臣下都會親自到場。”
“所以你一年也就去兩次?”公主顯出怒色:“劉宏巨叛了,你是否都不知道?”
馬興國臉色驟變,抬起頭:“殿下,劉宏巨他絕不可能反叛。當年他是跟隨臣下從京都而來,到了蘇州,一直待在軍中,不與外人往來.....他沒有道理謀反。”
“愚不可及。”公主冷笑一聲:“你對劉宏巨信任有加,將蘇州營放手交給他,這幾年時間,足夠讓他將蘇州營變成自己的嫡係。”
“臣下現在就去蘇州營,將劉宏巨帶過來!”馬興國握拳道:“他若有叛心,臣下立刻親手砍了他的腦袋。”
公主心神不寧,坐下道:“你的刀還沒拔出來,恐怕就被他先摘了腦袋。”
“公主,當務之急,是要安排你速速離開蘇州。”秦逍正色道:“今日百姓聚集,衝擊刺史府,已經證明那些人開始有所行動了,雖然百姓暫時離開,但接下來的情況一定會愈發嚴重,你千金之軀,不能再留了。”
潘維行忙道:“正是,殿下,秦少卿所言極是,老臣現在就去安排人,送你出城。”
“且慢。”秦逍扭頭看向潘維行:“刺史大人,你準備如何安排公主離開?”
潘維行道:“立刻從太玄觀將人都調回來,刺史府三百精兵護送公主離開,這三百人驍勇善戰,可以保護公主前往蘇州碼頭。碼頭有官船,直接讓他們保護公主回京。”
秦逍搖頭道:“不行!”
潘維行正要詢問,隻聽外麵傳來陳曦聲音:“潘大人,你出來一下。”
潘維行一怔,看向麝月,麝月揮揮手,潘維行忙出去,很快,就一臉蒼白回到屋內,“噗通”跪倒在地。
“出了何事?”
“剛有人稟報,就在百姓聚集刺史府門前之時,有大批百姓去了太玄觀,與太玄觀的官兵發生衝突。”潘維行麵如死灰:“糾纏之間,兩名兵士被人殺了,衝突劇烈,官兵有人砍殺了多名百姓,現在.....現在有上千人圍住了太玄觀,甚至有人提供了菜刀、斧頭等利器,宋良帶著手下一百多人退守道觀內,向刺史府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