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興國和秦逍也都是悚然變色。
“有人謀反,有人謀反。”馬興國握拳道:“殿下,今日百姓被煽動,同時圍攻刺史府和太玄觀,這.....這是有人精心部署。”
不用馬興國說,在場幾人也都知道大事不好。
潘維行眼角抽動,終於道:“馬長史,秦少卿,刺史府還有百十號人,你們帶著他們護送公主立刻去碼頭,我去太玄觀。”
他心裏清楚,蘇州亂起來已經是罪責難逃,讓公主陷入險境之中卻事先毫無察覺,那更是罪該萬死。
“不能就這樣走。”秦逍立刻道:“殿下,有實力煽動如此眾多百姓之人,在蘇州城內鳳毛麟角,小臣幾乎可以斷定,背後必然是錢家指使。小臣現在隻擔心,劉宏巨早就和錢家串通一氣,如果當真如此,公主就這樣離開,將更加凶險。那些人布局多年,就是處心積慮要誘使殿下前來蘇州,如今他們已經知道公主就在刺史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公主全身而退。”
雖然情勢危急,但麝月卻毫無慌亂之色,反倒顯得十分冷靜,想了一下,道:“蘇州營已經反了,否則錢家沒有膽子這樣做。”
馬興國瞳孔收縮。
他當然知道公主這句話的道理。
蘇州大營三千精兵,畢竟是江南之地,江南三大營官兵的裝備都極其精良,在大唐十八州各大營中,很少有其他大營在裝備上能與江南三大營一較高下。
如果隻是蘇州百姓被人煽動鬧事,莫說一兩千人,便是一兩萬人,隻要蘇州營三千精兵入城,也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平定。
如果是錢家在背後指使,涉及到這麼多人,很容易就能查出背後的真正指使,那時候蘇州營直接就能將錢家夷為平地。
所以錢家要有所行動,就必須保證蘇州營是自己人,否則以錢家的謹慎,絕不可能做出如此自尋死路之事。
錢家既然有恃無恐,那麼自然是對蘇州營沒有忌憚,再加上劉宏巨連夜跑回蘇州營,由此幾乎可以斷定,劉宏巨也確實和錢家串通一氣,合謀造反。
馬興國實在想不通,錢家放著好好的蘇州第一大世家不做,為什麼要造反?他更加想不明白,自己視為生死之交的劉宏巨,又怎可能與錢家蘭狼狽為奸,反叛朝廷?
正在此時,又聽外麵傳來腳步聲,隻聽陳曦聲音道:“殿下,奴才有要事稟報。”
“進來!”
陳曦進來之後,跪倒在地,神色凝重:“刺史大人派出去傳見錢家父子的人回來了,錢家聲稱錢光涵那晚遇刺之後,受了驚嚇,大病不起,無法前來拜見公主,其子錢歸廷昨夜有事去杭州,不在家裏。”
“果然是他們。”潘維行全身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驚恐:“如果錢光涵真的大病不起,錢歸廷怎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蘇州?殿下,原來.....原來錢家真的叛了。”想到什麼,向陳曦問道:“衛泰然呢?他有沒有回來?”
陳曦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
潘維行瞳孔收縮,忽然間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臉一巴掌狠狠抽下去,顫聲道:“殿下,老臣.....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在蘇州三年,竟然沒有看出錢家竟然存有謀反之心,求公主賜死。”
麝月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屋內一時間死一般寂靜。
在場的人都知道,如果錢家謀反,而公主落在錢家手中,那將是不堪設想的局麵。
“陳少監,你保護公主出城。”好一陣子,秦逍打破了屋裏的沉寂。
陳曦看向秦逍,又看向麝月,秦逍神情肅然,道:“錢家和蘇州營同時反叛,他們接下來隨時都會有更大的行動,所以公主一刻也不能留在城中。在這屋子裏的,都是大唐的忠臣,所以當務之急,我們需要同心協力,保護公主順利出城。”看著陳曦道:“少監大人,公主能否全身而退,就要靠你了。”
陳曦肅然道:“護衛公主,是奴才的分內職責,就算是粉身碎骨,奴才也會護住公主。隻是......!”頓了頓,才神色凝重道:“我隻擔心他們已經派人盯住了刺史府,公主一出門,他們立馬就能察覺。我們現在手上護衛不足,要保護公主順利抵達碼頭,並不容易。”
秦逍看向麝月,拱手道:“殿下,小臣有一個計劃,需要在場所有人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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