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到來者也有十幾號人,當先一人騎著駿馬,身後十幾人則是徒步飛奔在駿馬後麵。
這些人頭上也紮著頭巾,但與塗大爺一夥兒紮著紅頭巾不同,來者卻都是紮著黑色的頭巾。
突然有人過來,塗大爺等人都是有些慌亂,等看清楚過來的隊伍都紮著頭巾,塗大爺揮手笑道:“不用慌,是自己人。”迎上那騎馬之人,叫道:“你們是誰的人馬?我們是奎木狼星將的部下。”
“這是我們井木犴星將,還不趕緊行禮。”跟在駿馬後麵的隨從立刻大聲道。
秦逍見到那井木犴虎背熊腰,十分剽悍,看那人的身形,竟然異常熟悉,但此刻隻能看到那人的側麵,尚看不清楚正臉。
“原來是星將。”塗大爺立刻拱手道:“屬下見過星將!”
井木犴沉聲道:“往南二十多裏地,有一戶村子,昨天被人入村屠殺,十一戶人家全都被殺盡,那是誰幹的?”
“是我們。”塗大爺並不猶豫道:“奎木狼星將有令,要在方圓百裏之內籌集糧草,還要招收壯丁,我們按照星將的吩咐,到了那村子籌糧,可是他們非但不加入王母會,反倒是出手反抗,於是隻能將他們都殺了。”
“很好。”井木犴冷笑道:“奎木狼讓你們籌糧拉壯丁,可讓你們殺人?”
塗大爺道:“奎木狼星將有令,如果有人反抗,可以給他們點教訓,不必客氣。”
“那好,我再問你們,那村裏有幾具女人屍首衣服都被剝光,寸縷不沾,明顯是在被殺之前遭人強暴。”晶木軒緩緩道:“籌集糧食,需要殺人,難道還需要強暴婦人?”
塗大爺有些尷尬,訕訕道:“我們是奎木狼星將的部下,你雖然是星將,卻也管不了我們。”
“王母會聚眾起事,是為了扶貧濟困,反抗昏聵朝廷。”井木犴聲音森然:“你們殺人劫掠,強暴民婦,幹的都是禽獸不如的事情,還有臉說自己是王母會眾?”
塗大爺顯然是被井木犴的氣勢嚇住,不自禁退後兩步,道:“星將有令,不如王母會,就是敵人,對敵人不必心慈手軟,就是要讓他們心中害怕。”
“原來如此。”井木犴點點頭:“奎木狼自己壞了王母會的規矩,我自然會去找他算賬。不過今日我是專門來找你們算賬。”
塗大爺駭然道:“你.....你想做什麼?”
井木犴卻已經緩緩拔出了腰間佩刀,冷聲道:“濫殺無辜,劫掠百姓,強暴民婦,哪一條都是死罪,你們該死!”
秦逍此時卻已經神情驚訝,雖然還沒看清楚那人的臉,但井木犴的身形和聲音都是異常熟悉。
也便在此時,隻見到井木犴已經從馬背上躍起,整個人如同雄鷹一般,雙手握刀,臨空對著那塗大爺斬落下去,那塗大爺魂飛魄散,失聲道:“你沒資格....!”還沒說完,井木犴的大刀已經劈在那人的腦袋上,血光四濺,塗大爺橫屍當地。
塗大爺手下那幫人都是大驚失色,有人握著兵器想要衝上前,可是麵對殺氣凜然的井木犴,兩腳卻像釘在地上一樣,動也動不了。
“一個不留,殺無赦!”井木犴沉聲喝道。
他身後那幫人卻個個都是配著大刀,井木犴一聲令下,除了兩人舉著火把,其他十幾號人如狼似虎衝上前去,對著塗大爺手下那十幾人一陣亂砍亂劈。
塗大爺手底下隻是一群拿著鋤頭柴刀的凶徒,而井木犴手下這十幾號人,卻分明是訓練有素,就像是狼群與羊群的對決,頃刻之間,塗大爺手底下十幾人一個不剩,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麝月在草叢後麵看到此景,頗有些詫異。
井木犴雖然也是王母會中人,但為人正氣,與一般的王母會眾完全不同。
秦逍卻是死死盯著井木犴,終於,隻見井木犴收刀入鞘,轉過身來,火光之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清晰可見。
“大公子!”秦逍全身一震,失聲道。
他萬萬沒有想到,井木犴竟赫然是宇文承朝。
當初一行三人從西陵進京,途中卻遭遇王母會,宇文承朝趁機潛入王母會,自此之後,一直杳無音訊,秦逍一直在擔心宇文承朝的安危,卻想不到今晚會在這個地方遇見宇文承朝。
而宇文承朝,竟然已經成為了王母會的星將。
他吃驚之下,失聲叫出“大公子”,雖然聲音並不大,那些村民和宇文承朝手下人都沒聽見,但宇文承朝卻顯然察覺有異,猛然間向秦逍這邊看過來,雙目犀利,宛若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