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段路,宇文承朝終於停下,環顧四周,確定無人,這才轉身,看著秦逍,驚喜交加:“秦兄弟,你怎麼在這裏?”
“大公子,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你。”秦逍小心翼翼將麝月放下,坐在草地上,壓低聲音道:“你這一向可好?”
宇文承朝已經湊近過來,蹲下身子,看向麝月,忽然單膝跪倒在地,恭敬道:“草民宇文承朝,拜見公主殿下!”
麝月花容微微變色,但瞬間鎮定,吃驚道:“你是.....你是宇文承朝?”
“殿下,西陵叛亂之後,我和大公子一起進京報訊,可是在雍州遇見了王母會眾裝神弄鬼。”秦逍這時候終於低聲解釋道:“那些會眾要招攬我們加入,大公子將計就計,假意投靠他們,希望能夠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情報。此事事關重大,關乎大公子的安全,所以入京之後,大公子的行蹤我不敢說一句。”
麝月想不到宇文承朝竟然是潛伏進入王母會的探子,驚愕之餘,卻也是欣喜,輕聲道:“宇文承朝,你深入虎穴,為國精忠,此等赤膽忠心,本宮絕不會忘記。”
“為國精忠,是草民應盡的本分。”宇文承朝肅然道:“前天就收到了消息,說是公主和秦兄弟從蘇州城逃.....離開,而且蘇州城已經叛亂,潛伏在蘇州境內的王母會眾都被喚醒,這兩天人馬集結,而且到處都在搜找公主和秦兄弟。”
秦逍皺眉道:“大公子,往杭州去的道路是否不安全?”
“去不了杭州。”宇文承朝神色凝重:“越往杭州那邊走,王母會的人就越多,隻要是看到美貌女子,一定會抓捕,哪怕是抓錯了也會將錯就錯。而且還有許多會眾看上去隻是尋常百姓,他們分散各處,都在找你們,誰要是發現你們的蹤跡,承諾賞黃金五百兩。”
秦逍苦笑道:“殿下,看起來我們還是很值錢。”
“兄弟你未必值多少錢,公主才是值錢。”宇文承朝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們接到的消息,要抓捕一對男女,女子花容月貌,男子年紀輕輕,隻要看到這樣兩個人,就絕不能放過。你們就這樣前往杭州,途中一定會遇上眾多眼線,隻要有一個人發現你們的蹤跡,遍布四處的王母會眾得到消息,肯定會一窩蜂湧過來,往杭州困難重重,想順利抵達杭州,幾無可能。”
麝月俏臉凝重,微一沉吟,問道:“杭州世家是否也是王母會的人?他們可否叛亂?”
“草民目前還隻是王母會的星將,職責是統帥會眾,目前還無法獲悉更隱秘的情報。”宇文承朝輕聲道:“江南世家是否全都參與叛亂,草民沒有真憑實據,不敢信口開河,不過......!”
“你盡管說,無需顧慮。”
“多謝公主。”宇文承朝想了一下,才道:“草民已經弄清楚,此次策劃江南叛亂的元凶,是昊天,統領蘇州會眾叛亂的是幽冥將軍,坐鎮杭州的是苦海將軍,所以可以肯定,杭州叛亂是遲早的事情。”
“苦海將軍原來在杭州。”秦逍冷笑。
蘇州王母會一幹人費盡心思栽贓太湖令狐玄是苦海將軍,而真正的苦海將軍卻在杭州。
“幽冥將軍到底是誰?”麝月問道。
宇文承朝搖搖頭:“目前還沒有查出來,但蘇州錢家族長錢光涵有嫌疑。”
“王母會在江南到底有多少人?”
“其他兩州並不清楚,不過在蘇州境內有十名星將。”宇文承朝輕聲解釋道:“蘇州三郡七縣,每一個縣裏都有一名星將,有的還會有兩名。星將所在縣內的王母信徒,都會聽從星將的命令。我被分配到虎丘縣,與這寶陽縣毗鄰。”說到此處,忽然向麝月道:“殿下,草民要向您請罪!”
麝月一怔,蹙眉道:“怎麼了?”
“王母會叛亂之後,是我帶領王母會攻打虎丘縣衙,將虎丘縣的官員全都囚禁起來。”宇文承朝神色凝重:“如今虎丘縣城已經在王母會的控製中。”
麝月歎道:“你也是局勢所迫,本宮恕你無罪。”
“多謝公主。”宇文承朝道:“不過蘇州七縣,應該有半數已經被王母會控製,這寶陽縣城也被奎木狼奪下。王母會信徒主要在村落裏,隱匿身份,不過一個多月前,就已經有命令傳下來,許多王母信徒進入縣城之內,潛伏其中。我一個多月前遵照他們的吩咐,帶了一百多號人進入虎丘縣城,在行動之前,左神將讓手底下的信使將虎丘縣境內的信徒都調集到了城外,前天夜裏,我帶一部分人襲擊了縣衙,另一部分人奪下了城門,接應外麵的信徒入城,一夜之間,就將虎丘縣控製在了手中。”頓了頓,才繼續道:“奎木狼奪城的方法,也是如此。”
“左神將?”
宇文承朝立刻解釋道:“幽冥將軍麾下有一文兩武三名心腹,文的被稱作丞相,武的便是左右神將,在蘇州,這兩名神將各統帥五名星將,草民目前就是左神將手下的井木犴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