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水豹和畢月烏對視一眼,箕水豹已經抬手含笑道:“你比我年長,你先請!”
畢月烏倒也不客氣,起身來,走到宇文承朝麵前,宇文承朝伸出右手,張開手,掌心兩個小紙團,畢月烏伸出手,猶豫一下,終是拿起一隻,退後兩步,宇文承朝這才將手伸向箕水豹。
箕水豹搖頭道:“方才看得清楚,兩隻紙團一個天字一個人字,誰也做不得假,畢月烏若是抽到天字,我就是人字了。”
畢月烏也不猶豫,展開紙團,看了一眼,臉色驟變,瞥向箕水豹,箕水豹卻是氣定神閑,也看著他。
“我說話算話。”畢月烏將紙片捏在手心,不甘道:“從今以後,我聽你吩咐就是。”將手中的紙片狠狠丟在地上,抬步便走,打開門,出了門去。
箕水豹鬆了口氣,起身來,走過去關上門,將門閂拴上,這才轉身走到宇文承朝麵前,一雙眼睛盯住宇文承朝,目光冰冷,猛聽得“嗆”的一聲,箕水豹卻是迅雷不及掩耳拔出佩刀,大刀已經架在了宇文承朝的脖子上。
宇文承朝一臉詫異,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抽中了人字,那我該抽到哪個字?”
“星將說笑了。”宇文承朝歎道:“他既然是人字,你當然是天字。”
“不對。”箕水豹目光如刀:“你手中的兩個紙團,都是人字。”
宇文承朝笑道:“星將,這兩張紙片上的字,並非我所寫,而且你和畢月烏親眼看到,一天一人,人字被畢月烏抽走,我手中又如何還有人字?”
箕水豹神情冷厲,刀鋒更是緊了緊,冷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殺害左神將?”
“星將,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宇文承朝也沉下臉:“如果不是我的法子,你未必能成為統帥,如今卻恩將仇報,文仁貴,這就是你報恩的方式?”
王母會的會規,各路星將之間,隻能以星名相稱,不可直呼其名。
宇文承朝此刻卻直呼箕水豹名字,箕水豹臉色更是難看。
“你偷梁換柱的把戲,當真以為我不知道?”箕水豹文仁貴冷冷道:“兩隻紙團確實被你握在手心,可是畢月烏和我說話那一瞬間,你就已經調換,你赤著上身,那兩個字又是酒樓裏的人所寫,畢月烏當然不可能懷疑你會換了紙團。”沉聲道:“你站起來!”
宇文承朝麵不改色,隻是淡淡道:“我受了傷,你看不出來?”
“你如果不站起來,就不是受傷,而是人頭落地。”文仁貴冷漠道。
宇文承朝猶豫了一下,終是緩緩站起身,在他屁股下麵,竟赫然有兩隻被壓扁的黃紙團。
文仁貴瞥了一眼,冷笑道:“你現在有什麼話說?”
“無話可說。”宇文承朝歎道:“當初是星將將我舉薦給左神將,這才讓我能夠被左神將提攜,星將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今日才想成全星將,幫星將奪得統帥之位。”
文仁貴似笑非笑:“幫我?井木犴,你害死了神將,還敢大言不慚說是在幫我?”
“星將為何如此肯定神將是被我所害?”
“道理很簡單,你早早就準備了兩隻紙團,也早就在紙團上麵寫好了字。”文仁貴緩緩道:“如此就可證明,你早就知道畢月烏和我會因為統帥之位起爭執,也早就想好用這個法子選出統帥。如果神將沒死,又何必做這樣的準備?”
宇文承朝不懼反笑,道:“那麼你自然也知道,從一開始,我就準備助你登位。”
“你準備的紙團上都寫著人字,又如何肯定一定是畢月烏先抽到?”文仁貴冷笑道:“如果是我先抽,那麼統帥之位不久落在畢月烏的手裏?”
宇文承朝搖頭道:“不會。因為我了解你,也了解他,你做事三思後行,而畢月烏性情耿直衝動,抽簽定帥,一定是他比你先抽,而且他抽到人字後,一定心中不甘,但有言在先,不會當場發作,現在應該去喝悶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