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腦子一轉,拱手道:“徒兒也恭喜師傅進入大天境。”
“嘿嘿,同喜同喜。”沈藥師先是顯出得意之色,隨即歎道:“我都年過半百,如今才突破大天境,已經有負恩師教誨。這輩子也是趕不上他老人家了。”
秦逍也在邊上坐下,久別重逢,他有太多話想問這位便宜師傅,但猶豫一下,終是問道:“師傅,三合樓行刺,是你出手?”
“不錯。”沈藥師淡然道:“你現在是朝廷官員,師傅殺了那小雜碎,你要不要將我抓起來?”
“自然不會的。”秦逍笑眯眯道:“師傅事先肯定也調查過,我和夏侯那小子也不對付,那晚設宴,那狗雜碎是想設圈套害我,師傅也算是替我殺了他。”尋思著我就算想抓你,也沒有那個實力。
“還算你知道好歹。”沈藥師嘿嘿笑道:“你要是敢為了那小雜碎抓師傅,那就是欺師滅祖,老子立刻清理門戶。”
秦逍吐吐舌頭,他知道這位劍穀首徒行為不羈,和小師姑幾乎是一路貨色,不過今日見到沈藥師,竟似乎回到了在甲字監的時光,輕歎道:“師傅,咱們真的有一年多不見了。我當初在龜城闖了禍,逃命要緊,來不及和你道別,誰知道那一別,竟然一年多不見。”
“當初在甲字監見到你小子,就知道你遲早會混出個名堂。”沈藥師笑道:“隻是想不到變化這麼快。”
“師傅,你為何要殺夏侯寧,他和你有仇?”秦逍問道。
他從紅葉口中知道劍穀和夏侯家不死不休,而且知道劍神的死與聖人有關,但到底是什麼情況,卻不清楚,故作不知,希望能從便宜師傅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他在杭州濫殺無辜,還想害死我的徒弟,我出手為名除害,還需要什麼仇恨?”沈藥師似笑非笑,抬手拍了拍秦逍肩頭,道:“臭小子,夏侯寧被殺,刺客還沒抓住,你竟敢孤身一人跑到這裏,就不怕刺客找上你?”
秦逍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生死有命,總不能因為沒抓到刺客,就縮在屋裏不敢出門。”
“嘿嘿,有骨氣,和老子一樣的脾氣。”沈藥師笑眯眯道:“不過你這小子武功還是不行,別說是我,就是五品六品,那也未必是對手。”
“對了,師傅,你說的赤心真劍,是劍穀的絕招嗎?”
沈藥師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問道:“那瘋婆子和你說了多少劍穀的事情?”
“瘋婆子?”
“那個隻長胸脯不長腦子的瘋婆子。”沈藥師沒好氣道。
秦逍立時反應過來,敢情沈藥師口中的瘋婆子是小師姑。
這兩人似乎都對對方滿是意見,小師姑提及沈藥師的時候,也是恨不得拿到剁成肉泥的態度,如今沈藥師提及小師姑,語氣也不是善。
“也沒說多少。”秦逍道:“小師姑粗略介紹了一下。”
“以後喊她瘋婆子就好,不必喊師姑。”沈藥師道:“成天不務正業,貪杯好賭,那是劍穀最大的禍害。”
秦逍心想你似乎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但這話自然不敢說出口。
“她有沒有找你拿過銀子?”沈藥師問道。
秦逍忍不住道:“師傅,提起銀子,這事兒咱們得說道說道。當初你讓我半夜去見小師姑,還說能得到一百兩銀子,可是我從她身上一文錢都沒拿到,還貼了不少銀子,你說這筆賬怎麼算?”
“找她去算,與我何幹?”沈藥師一瞪眼:“難道做徒弟的還要向師傅討債?對了,那瘋婆子有沒有勾引你?”
秦逍一陣尷尬,道:“師傅,你這話太難聽了。她是長輩,是師姑,怎會勾引我?”
“那瘋婆子可沒什麼三綱五常。”沈藥師道:“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看到人就拋媚眼。我是擔心她帶壞了你,如果她真的不顧輩分,勾引自己的小師侄,下次我見到她,定要以門規處置。”
秦逍心想我和小師姑的事情你還是少插手,就算她勾引,我還求之不得,純屬你情我願,關你屁事。
“先不說這些了,她沒和你說劍穀的內劍?”
秦逍搖搖頭,道:“小師姑也指點過我功夫,不過並無提到什麼內劍。”
“你是我的徒弟,她指點你幾招,那自然是理所當然。不過瘋婆子的嘴倒很嚴。”沈藥師笑道:“小徒弟,劍穀以劍法為根,但劍法分為內劍和外劍,這赤心真劍,就是精妙的內劍劍法了。”
內劍之說,紅葉已經和秦逍提及過,但秦逍當然不會表現出已經知道,故作驚訝道:“內劍?這麼神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