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奎此刻不但額頭冒汗,便是後背也被冷汗浸濕。
“孫皓抵達之前,你早就做了很多準備。”秦逍終於開口道:“你不但找到魏旭弱點,事先將他控製住,以便隨時利用,而且暗中還令那個胡參將招攬訓練了一批刺客。所以從一開始,你就計劃要襲殺崔統領,這是孫皓抵達之前你就籌謀好的計劃。換句話說,打從一開始,你就想借助京都那夥人作為靠山,在幽州隻手遮天。”
黃奎身體顫動,秦逍淡淡道:“當然,除此之外,那時候你也脅迫收買了刺史府的侍女月娥,雙管齊下,做足了準備。做了這麼多事,那位孫公公抵達之後,你就有足夠的功勞稟報了。想必孫皓對你的準備也很滿意,此後的計劃,他雖然參與,但整個計劃還是以你為主,他也許會幫你修補一下計劃之中的漏洞而已。”身體前傾,聲音驟然變得冷厲起來:“我問你,王巢在涿郡作亂,是否與你有關?”
“沒有!”黃奎馬上抬頭,異常堅定道:“我與王巢絕沒有任何關係,他在涿郡作亂,完全是意外。”
“王巢本在豫州為禍,被平定之後,銷聲匿跡兩年,也不曾聽說他在幽州境內行動。”朱丹陽盯著黃奎,撫須道:“為何他就突然出現在涿郡?難道不是正好配合了你的計劃?”
“大人,是因為王巢在涿郡為亂,下官才借此設計,並非事先與王巢有勾結。”黃奎心知自己的罪責已經是極重,生死都在朱丹陽一念之間,若是被扣上與王巢勾結的帽子,那就再無任何生路了。
朱丹陽和秦逍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黃奎見狀,立刻道:“大人,下官可以立誓,所言絕無一字欺瞞,否則天打五雷轟,下官.....下官全家都不得好死。”
“難道是有人幫你布局,知道你忌憚崔統領,所以故意讓王巢在涿郡作亂,如此給了你調開崔統領的機會?”秦逍道:“如果真是如此,看來你背後那群人還真隻是將你當成棋子在擺弄,給你布好局,讓你順著他們的意思去做,而他們卻並沒有事先告知你真相。對了,黃大人,老大人昏迷過後,幾位大夫診斷之後,都說老大人隻是疲累過度,沒一人說過老大人是中毒,這當然是你在背後搞鬼。據我所知,即使醫術平平,隻要稍加診斷,也能查出老大人的症狀不對,絕非疲累過度那般簡單。”
黃奎承認道:“永平城內有名的大夫就那幾位,老大人昏迷不醒,刺史府肯定會去請那幾人診斷,所以.......!”後麵沒有說出來,不過幾人也都知道意思。
黃奎肯定是派人威逼利誘,他自然會將自己摘得幹幹幹淨淨,那幾名大夫肯定也不知道背後真凶與長史府有關。
不過是行醫治病養家糊口,被人威逼利誘,幾個大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敢將朱丹陽中毒的實情說出來。
“黃大人,你看看這是什麼?”秦逍從懷中取出一隻卷軸,緩緩打開,兩手拿住兩邊,亮在黃奎麵前,問道:“這個你應該見過吧?”
黃奎看了一眼,身體一震,卻沒有猶豫,點頭道:“見過,這.....這是孫皓從京都帶來的聖旨!”
“既然是聖旨,怎麼上麵一個字也沒有?”秦逍問道:“更奇怪的是,這一個字都沒有的聖旨,竟然真的蓋有聖人的印璽,也就是說,這是一道空白的聖旨,在上麵隻要填寫內容和日期,就是一道真正的聖旨。”
黃奎卻反問道:“你們.....你們是從孫皓身上搜出來的?”
“現在是在問你。”秦逍冷聲道:“你既然見過這道聖旨,孫皓當然對你說過這道空白的聖旨該怎麼用,你是否可以向我們說明白,孫皓拿著這道聖旨意欲何為?”
黃奎猶豫一下,才道:“如......如果不出意外,最終這道聖旨可以給崔統領扣上謀逆的罪名,也可以.....也可以讓下官接任幽州刺史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