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微點頭道:“遼東鐵蹄威震天下,也並非是徒有虛名。”
“但今時不同往日,安東都護府已經無法調動錫勒三部。”大單於道:“汪興朝如果想利用錫勒三部打擊將軍扭轉局勢,就隻能另想辦法籠絡錫勒三部。”說到這裏,神色變得冷峻起來,凝視秦逍道:“將軍有沒有覺得,沈玄感幕後真正的元凶,可能是汪興朝和遼東軍?策劃這麼大的陰謀,而且在漠東實施,王母會沒有這個實力,但遼東軍卻有。”
“這種猜測我本不便說,但大單於如此坦誠,我就實話實說。”秦逍正色道:“我思來想去,推斷和大單於一樣。沈玄感一旦目的達成,受益最大的可能就是遼東軍。而且在時機上也可以做出如此判斷。遼東軍現在的處境確實很艱難,這時候汪興朝正需要借助錫勒諸部的力量扭轉局麵,所以他策劃此次大疫,然後以解藥來籠絡諸部,甚至以此與諸部做交易,那是可以解釋的通。”
大單於握起拳頭,冷笑道:“如果當真是汪興朝在背後謀劃,步六達絕不會善罷甘休。”
“大單於,雖然這個可能性極大,但我們尚未找到確鑿的證據,所以還不能下定論。”秦逍謹慎道:“可如果真是汪興朝所為,如此喪心病狂的行徑,人人得而誅之。我龍銳軍也定會為大唐清理門戶,不惜一切代價誅殺汪興朝。”
大單於道:“秦將軍盡管放心,如果此事與汪興朝有關,錫勒諸部當會配合將軍剿滅汪興朝這支叛軍,以報大唐之恩。即使不是他們所為,步六達自此之後也絕不會卷入東北之爭,更不可能遵從安東都護府的調令,協助遼東軍與將軍為敵。”
秦逍此行步六達,一來是為了救助這裏的百姓,二來就是要斬斷汪興朝這條臂膀,此刻聽得大單於之言,曉得對方一諾千金,一塊石頭落地,起身行禮道:“大單於英明!”
“秦將軍能夠跟隨使團前來,不但膽識過人,而且也展現了最大的誠意。”老單於含笑起身,過來道:“我年紀雖老,卻還沒有糊塗,將軍誠摯待我,我自然也會以誠相待。將軍一路上辛苦,天色已晚,將軍早點去休息,明日會為將軍舉行宴會,到時候再與將軍暢飲!”
秦逍笑道:“多謝大單於。”想到什麼,欲言又止。
“將軍有什麼話,盡管說來。”老單於自然看出,立刻道:“不需要有什麼顧忌。”
秦逍道:“其實我很想單獨審訊沈玄感,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問出一些線索。隻不過。。。。。。!”
“當然可以。”大單於笑道:“大將軍是擔心我覺得他曾是你的部下,你單獨審訊會讓我生疑心?哈哈哈,既然以誠相待,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顧慮。將軍準備何時審訊?”
“已經是後半夜,這個時候恰恰是人的精神最虛弱的時候。”秦逍道:“如果大單於允許,我想現在就去見見他。”
大單於也不廢話,高聲道:“來人!”
帳外立刻進來一名武士,大單於吩咐道:“你帶秦將軍去監牢!”
秦逍辭別大單於,出了汗帳,一陣寒風迎麵吹來,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寒冷,比起進入汗帳之時的心情沉重,此刻卻是輕鬆許多。
步六達武士奉命領著秦逍前往監牢。
其實草原人的刑律比之大唐要簡單得多,也沒有設置那麼多監牢,草原有句話叫做“獄久者十日”,也就是說犯罪者在監牢最多關押十日,十日之內必須作出判決,一來是提高效率,二來也是沒有那麼多監牢關押犯人。
汗庭倒也設置了監牢處,其實就是圈出一塊地,用帳篷搭建幾座監獄,周圍一圈用木柵欄攔起來,然後派兵士看守,監獄裏其實沒有幾個人,畢竟處理案件太快,不可能有大批的犯人被囚禁起來。
天寒地凍,監牢所在比較偏僻,離汗帳很有些距離,走了好一陣子,來到監牢,秦逍看到裏麵七八頂帳篷搭建的監獄,第一次見識到草原人的監牢,還真是有些詫異。
問明白沈玄感被囚禁的地方,步六達武士帶著秦逍到得一頂帳篷外,見到帳外有四名兵士守衛,卻也算得上是守衛森嚴。
領路的步六達武士掀開帳門,請了秦逍入帳,裏麵一片昏黑,步六達武士讓人取了一支火架進來,放在角落處,秦逍這才看清楚帳內的情形。
隻見到帳內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兵士,而沈玄感此時正蜷縮在角落處的一堆幹草上麵,他的傷口倒是經過處理,但身上卻有明顯被馬鞭抽過的痕跡,秦逍知道那肯定是東林汗之前審訊時候所為。
“大單於有令,秦將軍單獨審訊犯人,你們都退下!”領路的武士向兩名守衛吩咐道,隨即領著兩人出帳,隻留下秦逍和沈玄感在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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