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如果城中守軍知曉他們守的是一座孤城,士氣必然衰弱,意誌也不會堅強。”
“而且大部分將士肯定不知道渤海人會介入其中。”竇雄神情嚴肅道:“汪興朝引狼入室,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敢到處張揚。城中守軍如果知道汪興朝竟然會與渤海人勾結,更會動搖軍心。所以對汪興朝來說,渤海出兵是否讓將士們知曉也是兩難。如果不告知,守軍絕不會知道他們還有其他援軍,隻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士氣必然消沉。可是如果說了,就如卑將所言,更可能會動搖軍心。”
秦逍笑道:“有道理。”
“隻要能夠動搖守軍士氣,自然對攻城大有幫助。”皇甫雲昭道:“遼陽城的城防,以北門最為堅固,東門次之,防禦最弱的是南門。雖然他們已經日夜抓緊加固修城,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讓南門的防禦與其他諸門相比,所以主攻方向可以放在南門。”上前兩步,抬手指著地圖道:“北門和西門可以派兵馬作為牽製之用,使出五成力氣便可,減輕傷亡。南門作為主攻方向,集中兵力和大部分的攻城器械持續強攻。東門可以空出來,在東門外圍部署兵馬。”
秦逍道:“是讓他們覺得有一線生機?”
“是。”皇甫雲昭道:“留出東門,讓守軍覺得有機會往東撤往玄菟郡,隻要有一線生機,也就不會拚死守城。”
秦逍點頭道:“言之有理。”
正在此時,忽聽得外麵傳來稟報聲:“報大將軍,派往東蘭縣的使者求見!”
“那邊來消息了。”秦逍精神一振,道:“快傳!”
很快,便見兩人匆匆進入廳內,尚未跪下,秦逍已經道:“不必了,直接說事。”
皇甫雲昭見兩人的臉色不大好,心知事情可能不順利,微皺眉頭。
“大將軍,我們前往東蘭縣,將皇甫將軍親筆書信交給了縣令陳煦,而且按照皇甫將軍的囑咐,該說的都對他說清楚。”一人道:“陳縣令考慮了一晚上,次日便獻上了東蘭縣的戶籍,表示願意棄暗投明,遵從大將軍的吩咐。他派了東蘭縣丞帶著戶籍前來,馬縣丞此刻就在外麵。”
秦逍聞言,雙眉一展,笑道:“你們立了大功,重重有賞。”
“可是......可是我們得到消息,派往撫鬆城的兩名使者......他們都已經遇害!”那人神情凝重,道:“得到消息之後,為了確認真假,我們特意去撫鬆縣打聽消息,發現兩名使者的首級......都被懸掛在撫鬆城頭。”
此言一出,秦逍臉色陡寒,皇甫雲昭和竇雄也都是神色凜然。
“你確定是將我們派去的使者斬殺?”竇雄沉聲問道。
那人道:“千真萬確。而且撫鬆縣還放出話來,若有龍銳軍的人進入撫鬆縣,必將五馬分屍。此外.......!”說到這裏,忍不住看了竇雄一眼,欲言又止。
前往撫鬆縣的使者,是竇雄所派,都是竇雄的親信部下。
撫鬆縣令曾經在竇雄麾下聽令,所以竇雄主動派了使者前往遊說,而且讓使者帶去了自己的親筆書信。
本以為有往日交情再加上當下的情勢,應該能夠說服撫鬆縣歸附,卻不想撫鬆縣非但沒有歸附,竟然斬殺了使者,甚至將首級懸掛於城頭。
這自然是讓竇雄怒不可遏,厲聲道:“此外還有什麼,趕緊說!”
“此外他們還在城頭豎了......豎了幾具稻草人,有.....有大將軍,有皇甫將軍,也有.....也有竇將軍......!”使者道:“聽說他們準備了許多稻草人,然後讓兵士每日用刀砍槍刺,說......說大將軍是奸賊,皇甫將軍和竇將軍是忘恩負義的.......叛賊,遼東軍一定會將......會將三位將軍的首級懸掛城頭,讓天下人知道......知道叛國逆賊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