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來寶鬆了一口氣,「還好不像盤子。」
「我剛才也跟你一樣的想法。」
兩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笑。隻是說完,又往窗外看了看,天知道盤子會不會突然跳出來,然後說他們兩個背後說她壞話。
隻是窗外冷清,不見那古靈精怪的盤子跳入,同他們打鬧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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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十日,沈家鋪子的事已經解決,沒了定北侯找麻煩,又趁機做了幾次推銷活動,生意恢復以往。隻是花二哥還沒回來,夫妻兩人沒有帶著女兒離開,想見了一麵再走。
盤子又來過兩回,兩次都約在了酒樓,有個小包廂,說話就方便多了。
沈來寶可算是見到了小盤子,果真跟花朗長得像,而且脾氣還不像盤子。
盤子見他這樣高興,說道,「我生的兒子果然是人見人愛。」
花鈴嘆息,「來寶哥哥開心是因為小盤子不像你,要是像你,他可要愁了。十八年後,又是個闖禍精。」
盤子瞪眼,「我哪裏是闖禍精?」
沈來寶插話道,「不是闖禍精,是地方惡霸。」
「……」盤子呸了兩人一口,「等花朗回來,我非得拉著他好好同你們對罵,兩個人欺負我一個。」
小包子聽見,顛著步子跑過來,「娘親,誰欺負你?我幫你揍他。」
盤子笑笑,將他往沈唸唸那推了推,「沒人欺負娘,跟你姐姐玩去。」
「哦。」小包子一聽又跑了回去,繼續跟沈唸唸玩繩花。
花鈴瞧她推得這麼快,說道,「你果然還是不喜歡孩子。」
盤子背靠椅子,還捏捏眉心,「討厭得很,可是自己生的,有什麼辦法。說他不像你二哥,倒也不是。傻乎乎的,連我嫌棄他都看不出來。」
「……」花鈴還沒聽過親娘說自己兒子傻的,可看起來,好像傻乎乎的她更喜歡,果然是……盤子。
盤子還在感嘆著帶孩子有多討厭,突然街道熱鬧起來,傳來陣陣喧鬧聲。她立刻起身往窗戶遠眺,隻見街上人潮湧動,往城門口的方向看去。她唇角一抿,抓了兒子抱著,「等會就能見著你爹了。」
沈來寶和花鈴這才明白,原來盤子將地方選在這,並不是因為這兒環境僻靜,而是因為臨近街道,能看見外頭動靜。又為何約在今日,那是因為她或許早就打聽到了,花朗會在今日隨大軍歸來。
兩人便又感嘆,盤子果真是盤子,從下第一步棋開始,就已經掌控全局,根本不需要人操心。花鈴頓時生了好奇,走到近處問道,「盤子,你想過以後找怎麼樣的兒媳沒有?」
盤子想也沒想,「我兒子要是連找個好媳婦的眼光都沒有,我也不要這兒子了,蠢死了不是?」
為女兒操碎了心的兩人立刻不說話了。
盤子瞧著他們,「為什麼這麼問?唉,難道你們有合適的人選,讓我瞧瞧,瞧得順眼了,讓他們從小培養感情唄。」
「……沒有。」沈來寶正色,「我們不想禍害人家姑娘。」
盤子撇撇嘴,末了眼一轉,「哦……我知道了,你們在想女婿的事,對不對?嘿,嘿嘿嘿。」
兩人被看穿心思,像是被將了一軍,這盤子,真是可惡呀。
街道上已經有官衙的人在攔道,遠遠可見龍頭,漸漸往這行來。盤子也不打趣他們了,收回視線,往那看去。
行進的大軍如長龍,在二樓看得真切,領頭的便是此次打了勝仗的將軍。在他右手邊的人,一身甲冑,身形俊挺,豐神俊朗。在一隊的剽悍大漢中,格外引人注目。
忽然兩道扔來花枝,都是朝花朗扔去的,轉眼就在他騎的馬蹄下,堆成花道。
盤子兩眼微彎,看見自家男人這樣受歡迎,她心裏著實受用。瞧瞧,那些跺腳的姑娘們,扔花花的姑娘們,就盯著花朗去了,誰也不給花,就給她喜歡的男人。可是花朗是她的,也不會瞧她們一眼了。
花朗騎馬緩慢前行,進城後一路被花砸,砸得鎧甲飄香,有些難忍。突然一支帶刺花兒拋得高,逕直砸在了他的臉上,刺得略疼。他偏頭往那看去,剛扭頭,就聽見那邊的姑娘歡呼起來,爭相朝他擺手。
隻是片刻,脖子忽然一冷,隻覺一股殺氣襲來,熟悉得不行。他猛然回頭往一側的樓上看去,卻不見人。
他微微皺眉,難道他感覺錯了?他朝思暮想的人,並不在那?
「哼!」親眼目睹花朗朝別家妹子盯的盤子抱了兒子就往外頭走,走了兩步又將孩子塞到沈來寶懷裏,「帶他去見他爹吧。」
沈來寶忙問道,「你呢?」
盤子怒道,「睡覺!不許告訴他我在天字號,不許!」
「……好,不告訴。」
明明是想讓他轉告,直說嘛。沈來寶抱著小包子,乖巧了一早上的他,這會見娘親要走,兩眼立刻淚汪汪。手裏抱著剛才姑姑買的小木馬,直勾勾看她,也不吭聲。
盤子一瞧,心立刻軟了,說道,「你不是總喊著找你爹嗎?找他去,看我做什麼。」
「娘……」小包子朝她伸手,「抱抱。」
盤子嘆氣,將他接了回來,捏捏他的鼻子,「說好了,我不要見你爹,他氣著我了。」
「娘不氣,我幫你說說他,不許他再氣你。」
盤子總算是笑了,抱了他就往外頭走,準備去天字號等著。她倒要問問,他為什麼朝扔花的姑娘盯,是不是還笑了?不然那些姑娘怎麼會那樣高興?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