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辰坐在車裏抽了根煙夾在手上看著燈光明滅暗淡的房子,想起了沈時益死前的半個月見了他一麵。
若不是他,她沈惜若也許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從扶手箱拿出打火機點了煙,下車邁著步子朝公寓走去。
大門處的崗亭早就荒廢。
他徑直進了電梯間。
看著燈箱上的數字節節攀升,最後停在22層。
他走出電梯,將自己隱匿在2201走廊旁邊的黑暗裏。
——
惜若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左拐右拐,在聽到身後的車子揚長而去後,才走進了電梯。
電梯老舊,不僅有晃動,還有鋼繩發出的小聲嗚咽。
像是艱難地拉住了上升之人的命運一般。
惜若冷不丁想起了小時候母親藥碾裏碾盤磨在碾槽裏的聲音。
從包裏摸出一個小玉錢,跟玉錢掛在一起的還有一張門卡。
其實她不太想回到這裏。
可除了這裏她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這是爸爸留給她的,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小窩。
電梯停在二十二層。
惜若剛走出電梯,一個黑影閃過來抓住她的雙手死死地抵到了牆上。
她嚇得閉緊眼睛,不敢看向歹徒。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發出的聲音卻伴著顫抖。
“我身上隻有1000現金,國內支付還沒來得及開通,你要是信我,你可以打開我的包自己拿錢。”
“歹徒”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一雙眼細細地流連在她額間,臉上。
惜若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伴著煙味。
心道可能是鄰居喝醉了酒,這才鼓起勇氣眼睛眯了條細縫偷看。
男人眼裏盡是血絲,眼神透著一股迷戀。
她突然認清了他。
立馬從剛才的驚恐變成嫌惡。
“放開我!”
“歹徒”正是趙逸辰。
那個曾經說會一直陪著她的男人。
在和她確定關係不到一年,就一聲不吭消失去跟薑家訂了親的人。
也是那個在遊輪包間裏極盡風流的墮落天使趙逸辰。
趙逸辰看著這張自己日思夜想的臉,再看到她嫌棄自己的眼神。
想起送她回來的銀灰色賓利。
心中的嫉恨突然就不受自己控製地跑了出來。
他一邊死死地摁住墨惜的手,一邊低下頭去找她的唇瓣。
嘴上還說著。
“你都能讓別的男人送你回來,為什麼就是不肯聯係我?
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
墨惜看他湊近的臉,突然抬起膝蓋,一陣劇烈的刺痛朝男人襲去。
他不得不放開墨惜的手,把它們用到別的地方。
惜若看他吃痛,一把推開他。
飛快地刷了門卡進門再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慢慢坐到了地上。
她想不通為什麼明明做錯事,拋棄她的人是他。
如今還來上演什麼虐戀情深的戲碼。
說得像是自己傍上了什麼富豪巨鱷,拋棄了他一樣。
她才不管他那三年是怎麼過來的。
她隻知道,當年是他突然就跟薑家千金薑珊訂婚。
她去找他問個清楚還看到了那樣的場麵。
隻覺得他讓自己感到惡心。
曾經的那一丁點好感早都消失殆盡。
他不是還說沒有了沈家,她沈惜若在他眼裏就是個笑話嗎?
笑話也有自己的尊嚴和底線!
......
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已經沒有動靜,惜若站起身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
在確認門外已經空無一人後,才開門把行李箱拿了進來。